门外站着沉默的两人,苏小酒眼睁睁看着萧景又准备把大氅蒙在她头上,忙手疾眼快把衣服抓住,身子往后退去。
“那个,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抱我,其实背着也是可以的,没必要每次都把我像个麻袋一样抗在肩上吧?”
虽说不过几分钟的事,但这种眼前漆黑脑袋朝下,被人倒挂着甩来甩去的感觉真的是~~~
萧景闻言耳后一红,准备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几秒,忽然下定决心般方向一转,竟将苏小酒打横抱起,深深看她一眼:“我好意思。”
只是抱着她的双手明显僵硬,姿势就像藏族友人献哈达似的,将她的身子远远离开自己身体,目光直视前方,步伐庄严而慎重。
苏小酒:“……要不咱还是背着吧?”
两世为人,她从来没有跟异性有过太亲密的接触,好吧,就是前世到死都是个单身狗,根本没交过男胖友,这会突然被抱起还有些些羞涩,毕竟这小伙子冷是冷了点,长得却是真的帅。
但见他的姿势,貌似对自己很嫌弃,她突然有种上赶着占人便宜的尬然,便从善如流,准备跳下来。
萧景察觉到她的用意,原本僵直的手臂忽然收紧,苏小酒咣的一下撞进他怀里,不解的抬头,却见他修长的脖颈上,喉头悄悄滑动了一下,好听的声音没有半丝起伏:“换来换去怪麻烦,就这样吧。”
“哦,不过雨已经停了,为啥还要把我蒙起来?”
萧景身形一动,抱着她跃上高高的宫墙,声音和着深秋凌晨的清凉,敲打在她的心上:“防止被人撞见时,看到你的容貌。”
原来如此,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不过几分钟,便到了荣华宫后院的角落。
雨后的园子,花草树木都湿漉漉的,空气中飘荡着令人愉悦的泥土气息。
苏小酒感念他的细心,这个时辰,有些负责洒扫的宫人应该已经起身了,若直接去她住所,极有可能被人发现。
萧景慢吞吞的将她放下,直到她彻底站稳,才把手收回去,却没有立刻离开。
“你真的想好了,要帮锦妃?”
“不是锦妃,是小舞。”
“不一样吗?”
“不一样。”
她抬头,第一次发现这人好高,她仰起脖子,也只能看到他下巴,于是立马与他拉开些距离,勉强能与他对视。
“锦妃与皇上之间有何恩怨,我并不关心,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资格关心,但小舞对我有恩,我无法坐视不理,何况,她是无辜的。”
“她的母亲是罪妃,她便不无辜。”
萧景一字一顿,说出的话有些无情:“皇上的性子我清楚,即便是当年误会了锦妃,他也绝不会承认。”
不会承认自己错了,就更不可能认下小舞。
不等苏小酒回答,又问:“她不过是个孩子,如何有恩于你?”
苏小酒别开目光,含糊道:“就是之前不小心掉进水里,幸亏被小舞发现,喊人将我救起来的。”
点头:“你惯来粗心,倒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皇贵妃怎么会放心让她照顾团子?
苏小酒无语:“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你彻夜未归,不会被人发现吗?”
萧景没回答,也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沉吟着开口:“你觉得,十七真的会帮你?”
“肯定会!”
毫无疑问的语气让他心中有些不顺滑:“你很了解他吗?”
“不是很了解,但我相信他。”
萧景看着眼前的少女,说起来他与她认识的时间还要早些,可他总觉得她跟十七有种莫名的亲近。
就是那种,似乎彼此之间有种无法言喻的信任感,像被某种飘忽又坚定的光晕包裹其中,是其他人永远无法踏入的领域。
最近一段时间,皇上忽然命他暗中查探有关十七的所有行踪,起初他不以为然,只当是皇上的猜忌心作祟,连个没有名分的王爷都不放心,可是随着他深入调查,却慢慢发现十七并没他想象中那样简单。
即便这次将十七带回来,都像是他故意被自己找到。
身为御前侍卫统领,他自有一套秘密的追踪术,可十七却依旧能灵活游走于他的部署范围,这绝不是单单靠运气能做到的。
“十七不简单。”
他说出这五个字,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羞耻感,还有一丝背叛朋友的懊恼,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微微转身,不敢直视少女灼人的目光。
“嗯,我早就知道。”
苏小酒看着他无所适从的样子,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道:“他也是身不由己,但我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
所以这么多年,他才选择主动远离权力中心,用浮夸的行动告诉世人自己有如何不靠谱,才会在明明有机会成为这个时代霸主的前提下,甘愿只守着一人。
她知道萧景与十七素来要好,对着自己说出这几个字,心里一定也是煎熬的,于是又笑道:“谢谢你提醒我,你跟他一样,都很善良。”
萧景第一次被她夸赞,连呼吸都有些顺不上频率,说话也有些磕巴:“不、不谢。”
说完恨不得将自己没出息的舌头咬掉,于是头也不回的跃出宫墙。
苏小酒见他突然又一声不吭的离开,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耸耸肩,准备回住所,才发现他的大氅还在自己身上披着。
糟糕,得趁着没人赶紧回去藏起来,否则可就解释不清了!
好在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