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滞了滞,见他只一心用在榻上那人的身上便只得徐徐退下了。
陆长庚缓缓拂去眼下的泪,凝她许久,心底愈发沉痛。
——若是当初。
若是当初我认得清些,若我将大煜这所谓的权柄荣耀看得轻些,把你放得重些。
若是当初我没有骗你,没有用你的信任屠了你的赤凌。
这一切。
会不会不一样。
阿尧。
你护了我半生,我以为,这次终是轮到我来护着你了。
到头来,终是我无用啊。
“阿尧,我想过要还你万里河山。如今,…想是做不到了。”
陆长庚颤着手从怀里掏出这些日从不离身的乌木簪,小心翼翼插回她发髻。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敢求你原谅,只求,多年以后你能想起…”
陆长庚泪眼婆娑地笑了笑,是无力的自嘲:“罢了,罢了。”
“就求你,日后顺遂安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