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剑灵也斩断了?那苏灵呢,它与月见可是结了血契,你难不成要为了一己私欲也要伤了她吗!”

月见和苏灵结了血契,要是月见断了剑灵,苏灵也会遭到灵剑的反噬。

“所以我只让他放回去。”

青年竭力压着自己的怒火,可不知春的寒气肆意将整个剑冢笼罩。

“只要日晷不离开剑冢,月见也会解了血契继续留在这里。”

陆岭之勾唇笑了笑,那笑意轻蔑又嘲讽。那笑是对着谢伏危的。

好像无声的在说他可怜又可悲。

【抱歉谢师兄。我与日晷一见如故,我是不会放回去的。】

断了日晷的剑灵,月见势必会拼命反抗,到时候苏灵也会受到反噬而受重伤。

谢伏危沉默了良久,长长的睫羽颤了下,那双眸子里有什么情绪闪过。

晦暗又阴沉。

尽管这时候的平静让人脊背发凉。可是竹俞知道谢伏危再疯,也不会做出断剑灵伤苏灵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心下松了一口气。正斟酌着说些什么来缓解缓解气氛的时候,谢伏危的剑动了。

这一下不是对着日晷,而是直接往陆岭之的身上落的。

速度极快极重的一下,似千钧巨石生生砸在了少年的身体,都快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了。

“既然你不肯放回去,我又不能断剑灵伤了师妹。”

“那我便断了你的双手。”

谢伏危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有多可怕,浴血修罗一般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

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岭之,像是看着什么死物。

“剑修没了手,自然也就不需要用剑了。”

他没开玩笑,他是认真的。竹俞浑身血液骤然倒流一般,指节都僵硬得不能动弹。

四周杀意凛冽,清清楚楚昭示着眼前人的可怖。

“谢伏危,你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苏灵皱着眉,竭力将周围的戾气忽略。

她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知道是被这剑气压制着的,还是单纯因为此时的青年陌生又教人脊背发凉。

“我选什么剑,我日后与谁结道侣,应该与你没什么关系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多管闲事。”

与你没什么关系。

不要多管闲事。

明明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却远比之前问心时候还要字字诛心。

疼得他心如刀割,差一点没拿住手中的剑。

谢伏危垂眸不敢去看苏灵的眼睛,他怕看过去便是冰凉一片,满是厌恶。

他只低头落在不知春的剑身之上,俊美的面容在剑光里明灭,说不出的寂寥漠然。

“……既如此,那也劳烦师妹不要管我的事。”

半晌,谢伏危这么涩声喑哑地说道。

“你厌恶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也要断了他的双手,不让他将这剑带出剑冢。”

他说着手指微动,一根一根贴着剑柄,像是坚定什么决心似的,重新凝了剑意在剑刃之上。

“我之后会自行去主阁领罚,不会牵连师妹分毫。”

苏灵没想到谢伏危是来真的,日晷也觉察到了谢伏危的剑意是冲着自己主人来的。

谢伏危的剑只有沉晦能够接住,而此时沉晦并不在,只有竹俞和苏灵她们三人。

“谢伏危你住手!你他妈……?!”

竹俞上前想要制止谢伏危,可他还没碰触到对方便被他的剑气给振开了。

要说平日时候他和谢伏危过招还能过一会儿,但是要是谢伏危认真起来,他甚至连近身都难。

药修和剑修就是如此,药修哪怕是个元婴也很难打得过一个金丹剑修。

更别提像谢伏危这样的怪物了。

竹俞被剑气给撞到了一旁的巨石之上,内里倒是没受伤,但是这个距离要再过去制止根本来不及了。

生了灵的剑是能够敏锐感知到周遭的,日晷已经被陆岭之取走了,虽无血契制约,却也互相融了剑意。

已然是主仆。

在觉察到不知春要落在陆岭之身上的瞬间,它几乎本能反应,没有丝毫考虑便挡在了少年面前。

打算生生承受住这一剑。

月见和日晷是一对半身剑。

剑灵护主,月见护夫。

月见的威力要比日晷强,平日里但凡有旁的剑欺负了日晷它定然会上去好好教训回来。

不知春它之前交过手,是把很难对付灵剑。

在剑冢时候月见勉强和对方打个平手,但是如今它有了个这样实力强悍的主人,这一剑别说是日晷了,它也是受不住的。

此时苏灵手中正拿着月见,月见见不知春已然要落下。

几乎想也没想,本能地飞了过去生生挡在了日晷前面。

它过去了没什么,只是因为苏灵握着它,连带着少女也一并被带了过去。

她和月见一并挡在了日晷和陆岭之的面前。

谢伏危瞳孔一缩,瞧见苏灵挡在了少年前面,慌忙蓄力想要将不知春收回来。

然而剑落难收,哪怕他已收回了大半力道,那剑最后也还是入了半截儿在苏灵的胸口。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殷红的血便泊了一地,还有的顺着不知春的剑刃滴落在了她的衣襟之上。

【苏灵!】

“苏师妹!”

陆岭之慌忙上前,少年抱着苏灵颤抖着手为渡灵力止血。

竹俞也连忙拿出了几颗青绿色的丹药给她服下去,一时之间整个剑冢都被浓重的血腥气味笼罩着。

“好在没有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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