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的离开,偌大的殿堂,突然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而这时候,艾格隆发现玛丽亚居然没有走,还留在原地看着自己,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于是,他走到了玛丽亚的身边,主动开口询问。
“殿下,刚才的演出不是很好吗?您怎么如此闷闷不乐啊?”
“还不是因为您的那位朋友……”玛丽亚阴沉着脸回答。
“是?为什么?”艾格隆更加莫名其妙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在刚才,我兴冲冲地找了他,结果,他却给了我好大的冷脸——”玛丽亚强忍着心里的不爽,简单地将刚才自己和普希金的交谈讲述给了艾格隆听。
“所以,您不该贸然在对他毫无了解的情况下就接近他啊……”听完之后,艾格隆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他是个诗人,很有点文人的臭脾气,在俄罗斯的时候,连沙皇的面子都不给,当初还曾经被沙皇流放过。对这个人来说,坚持自己心里的想法,比讨好某个权贵更加重要,所以他既然不想为您写颂诗,那么您给出什么出价都是没用的……他就是不会写。”
当听到艾格隆的解释之后,玛丽亚心态总算没那么爆炸了。
既然他连沙皇的面子都不给,那他不给自己面子也不算那么可恶了——虽然还是很可恶。
“所以您为什么要惯着他呢?他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算有几分才气,但世上有才华的人多了去了,何必忍受他那点脾气。”她还是有些愤愤不平,“我看他现在得享大名之后,是更加没把人放在眼里了。”
唉……就算跟你说了他有多么重要,你肯定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艾格隆心想。
他之所以如此优待普希金,不光是欣赏他的才华,其实也正是觉得他的脾气和自己相投,都有一身傲骨。
正如玛丽亚所说,世界上趋炎附势的人比比皆是,可是这些点头哈腰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艾格隆知道自己的理由玛丽亚不会信服,所以他就搬出了另外一个理由。“他虽然并非什么重要人物,但是眼下我需要和俄罗斯人拉近关系,但又不能做得太低声下气,需要发出暗示的信号,我优待这个诗人,那么世人就会相信我对俄罗斯没什么敌意了,这对我们接下来的外交有利。”
对这个理由,玛丽亚倒是相对能够认可——当然,即使如此,她也不打算把对方从自己的“黑名单”里拉出来。
她轻轻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表情也从凝重变得轻松了起来。
“好吧,我们不要再提什么见鬼的俄罗斯人了,还是说一说好消息吧?”
“什么好消息?”艾格隆反问。
“您之前不是要拜托我为您的堂兄寻找合适的对象吗?现在这事儿有眉目了。”玛丽亚回答。
“这么快吗?”艾格隆又惊又喜。
之前,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也为了完成对婶婶奥棠丝王后的承诺,所以拜托玛丽亚为自己在德意志王公群体当中为堂兄查理亲王寻找合适对象,玛丽亚虽然人缘很差,但是她的母亲和外祖母却是来自于枝繁叶茂的巴登和黑森家族,在德意志可谓是“亲戚遍天下”,让玛丽亚发动关系网为堂兄寻找对象,总比艾格隆自己去找要容易得多。
不过艾格隆也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您希望达成的心愿,我又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快马加鞭去做呢?”玛丽亚微微浅笑了起来,顺手用手指戳了一下艾格隆的胸口,“这也只是为了您了。”
“谢谢……”艾格隆拿住了这只手,然后轻轻地亲吻了手背,接着再问,“那么,那位幸运的孩子是谁呢?”
就在这暧昧的互动当中,玛丽亚笑嘻嘻地做出了答复。
“她名叫海伦妮·冯·梅克伦堡-什末林,是梅克伦堡-什末林公国的公主,1814年出生,今年17岁,恰好来到了适婚的年纪。”
“什么?”艾格隆的脸色微微一变。
倒不是说,这位公主他认识,而是因为,她在历史上,多多少少地也留下了一点点痕迹。
按理说来,在王公满地走的德意志,一个普通的“公主”并不会惹人注目,梅克伦堡-什末林也不是什么强大邦国,顶多一两个县的地盘,还是在荒凉贫瘠的北德,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人记住的地方。
原本她确实应该默默无闻的,但是历史却给了她另外一条人生道路。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奥尔良公爵篡位成功,成为法国国王之后,他为自己的王太子找的儿媳妇,就是这位公主殿下。
那时候,奥尔良公爵篡位成功之后,国内外局势都很混乱,他也因为自己借着的“篡逆”行径而被欧洲各国君主所厌恶和排斥,在这种情况下,他急需要在圈子里完成一些公关活动,来挽回自己的声望。
为此他在上台伊始就主持了两桩联姻,一桩是将他的女儿嫁给了未来的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桩是让王太子娶了梅克伦堡-什末林公国的海伦妮公主。
借助这两次成功的联姻,他稳定了国外的局势,也让奥尔良家族的“篡逆”被各国所默认。
在这个新的历史线上,艾格隆“截胡”奥尔良家族的天下,但是总体外交路线却意外地贴合在了一起。
他之前促成了比利时的独立,然后和比利时国王联姻(当然,他没有成年的女儿,于是就用欧仁亲王的女儿来代替)
他没想到,在另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