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丫头在外头叫“三爷!”
赵炜走了进来。
“娘,您找儿子?”他今天穿一身米色英雄氅,脚上穿双到腿肚的鹿皮靴,学着赵煊那样大步走进来,打那儿一站,咧嘴一笑,春花破晓一般,侯夫人不由心里都美一下。
“嗯,炜儿,你坐下。”
赵炜坐下,丫头给上了茶”你们都退下去吧!”
“你爹爹还有十来天就到了,娘有些话,想跟你说说。这次,李姨娘会跟你爹一起回来,她生了儿子。李姨娘的兄弟,这几年,都做得不错,尤其是她的远房堂叔,现在很得帝心,对李家兄妹,也很关照。这也是赵在趾高气扬的原因。现在,李姨娘又有了儿子,这,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她那个人,与刘姨娘不同,骨子里自视甚高,还爱弄点小心计。要不然,你爹能把她叫了去?”
这些后宅妻妾争风吃醋的事,赵炜并不乐意听,于是“娘,儿子明白您的意思。其实这也没什么,我爹,您还不了解吗?这么多年,就算爹很重视您这个妻子,您也做了多年的当家主母,可大哥的世子之位,没有丝毫动摇。这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父亲喜欢事情按规矩来。女色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您放心,您的地位,不会因为李姨娘娘家好了,又有了儿子,或者她耍弄个手段,就会发生变化的。再者说,咱们家,功勋之家,靠皇上的恩宠和军功立家。李家再怎么发达,。侯府也没有求着他家的时候。”
侯夫人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说“炜儿,这些年,娘对你没要求。咱们家不参加科考,所以你的课上的稀松。娘又舍不得你辛苦习武,所以也没要求你起早贪黑,骑马射箭。虽然你在这些方面没有出众的成绩,但你也从没有让娘担过心,丢过脸。娘对你很满意。可这次,你爹爹差点出事,娘害怕极了,也给了娘警醒,要真你爹这次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娘仨,手里有什么?那赵煊要是够狠,提出分家。咱们的日子又如何过?”
“娘。。。。。您别这么想,爹没事的。”赵炜劝道。
侯夫人摇摇头“你听我说完,灿儿是长女,我没什么可愁的。你妹妹,长得好看,将来容易找个好人家,娘也不担心。娘只担心你啊,你是个男子,立业成家,生儿育女,要传承下去的。没有前程,没有财产,怎么能行?”
“娘,这一点,儿子同样不担心。不是说好爹回来,给儿子谋个职的吗?关于财产,娘,大哥那个人,您不了解,他啊,狠得下心,下得了手。但同时,他又要架子,要面子,不在乎钱财。只要儿子不去招惹他,当他是大哥那样敬着,他在财物方面,不会亏待儿子。更何况,爹正是壮年,您想得太远了。”
“罢了,你要是明白,娘也能放心些。这次你爹回来,肯定要好好调养的。老大老二,都不是会照顾人的,你要多在你爹面前,多尽孝心。”
“好,儿子知道了。儿子刚说的话,您也要记心里。李姨娘再如何,越不过您去,您别太过小心,甚至为难李姨娘和小弟弟。。。。那样,一个不好,会反而被其所扰。”
“好,娘也想想。”
————赵煖被哥哥伤了面子,这段日子有些郁闷。
田瑛娘陪在她身边,手里做着活计。
赵煖说“每天别做那么长时间,眼睛累。”
田瑛娘笑了笑“也没怎么做了。”
来了侯府这么一段时间,她的变化也是很明显大的。
侯夫人对她很好,衣食住,都跟赵炴赵烁一样。有时候,侯夫人还把她带在身边,做事的时候指点她。
家里的赵灿姐儿几个,每日忙得很,除了早晨见一面,偶尔一起吃晚饭,其它时候基本上都见不着。
见面时,对她也很客气。不亲热,但也从不刁难刻薄。
还有丫头伺候。
她还在孝期,穿得素净,但料子都是上好的。
留起了长指甲,修得好看,拿着针线,上下翻飞,跟画里的人似的。
赵煖说“歇会儿,说会话儿。”
听赵煖说了,她笑着把针线收起来“好!歇一会儿。”
她仔细的看看赵煖,温柔的笑着说
“小囡。我知道你还为三爷说您的话心里头不爽。依我看,真别忘心里去。这里,是您自个儿的家。亲爹亲娘,还是嫡女。三爷是你亲哥哥,这还有什么可怕的?你想跟谁吵,就跟谁吵!吵赢了高兴,输了也没什么可丢人的。三爷,是你娘唯一的儿子,我瞧着,是真正骄养出来的。平日里多骄傲?你看,他跟你长姐,不也经常拌嘴吗?可过去了,就没事儿了。你只是小时候与他们不在一处,有点陌生罢了,可血缘,是一样的。可不能自己生气。啊?!”
赵煖哼了一声“正因为他是我亲哥,我才说他呢。这事儿,依我看,是我娘糊涂,一个男孩子,锦衣玉食的养着算什么?建功立业才是正经。要不然,等将来,手心向上,朝异母哥哥要着花!他也好意思?!”
“嗯,你说的是对的。听我那丫头说,三爷花银子,真跟流水一样。说他那院儿里,有几个大库房,全是他买的东西。他根本就不记得都有些什么。买回来就那么一扔,再也没看过。有的库房,好几年都没打开过了。。。呵呵!”
“我也听说了,要真是买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也行啊,留着也是物件。可我听说,都是些玩意儿,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