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刚才在爷爷耳边说,长孙恒來了。”沈自蕊捂着嘴,撒娇似的笑着。
长孙恒皮笑肉不笑得走到北寒陌面前:“我说王爷,那个程什么的靠谱吗?你怎么也得找个和我旗鼓相当的吧?差太多了也。”
“哪有?我看倒是和你不相上下,要不你可不会这么快出现,对了,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瑾若顺着他的话接到,方才想起了他的衣服。
正月里的太阳难得暖暖的照在几人身上,长孙恒在沈自蕊耳边轻声嘱咐了些什么,牵过一匹马,“驾,陌王爷,这份人情我长孙恒也记着了。”看着骑马扬长而去的长孙恒和站在远处忍不住笑意的沈自蕊,瑾若不禁有些以北寒陌为骄傲,这叫什么心思,不过还是忍不住对北寒陌竖起了大拇指,北寒陌道:“你倒是來个实在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瑾若踮起脚尖,离北寒陌一寸远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來,她吻在他的唇上,瑾若无奈摇摇头笑他的无赖,他牵着瑾若的手和沈自蕊告别后,便离开了,今日也算不虚此行。
回去的路上,瑾若和北寒陌并沒有坐马车,而是像寻常夫妻一样在大街上搀着走路,此时她的心情是轻松的,仿佛这么久过去了,只有身边的人牵着她的手,她就可以什么都不怕得走下去,哪怕什么都不为,只为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放开自己手的北寒陌。
“北寒陌,以前的时候在我们那个地方,我最喜欢坐在马路边的位子上看來往的行人,有的人脚步匆匆、有的人行动迟缓,各种各样,但是我会羡慕那些走在路上不紧不慢还会不时像我们这样牵着手闲聊的人,我会在想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以不为上班迟到而担忧,可以不用为了生活而奔波,至少在我看到的那个时候,他们是轻松的。”瑾若一边说着一边走着,才留意到北寒陌忽然站住了步子。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瑾若笑道:“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啊、你不知道什么是上班对不对?也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平头老百姓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我倒是羡慕,从來就是羡慕。”北寒陌笑道,他的眼睛看着那些在集市上的小贩和商户,瑾若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探究和羡慕,他似乎很想知道那些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虽然有时会为了三餐而忙碌,但是却不会像宫中之人那样,时时刻刻想着除去自己的绊脚石,才能好好的存活,哪怕是最亲的兄弟。
越过北寒陌的视线,瑾若似乎看到什么,她忽然松开北寒陌的手,向着一个胡同跑去。
“瑾若。”北寒陌叫住她,她却似乎沒有听到一样,那个胡同内大多是乞丐的栖息之地,也有可能有鱼龙混杂的人,北寒陌立即追了过去。
一个戴着破布衫罩着头的叫花子一路小跑,瑾若一路跟着,最后到了墙角处,他似乎沒地方可跑了,呆在原地瑟瑟发抖,瑾若慢慢走过去,手颤抖得想要揭开他头上的布衫。
她的手被北寒陌抓住,收回。“我來。”布衫被北寒陌一把掀起,露出的面容却让瑾若和北寒陌都愣住了,白无骨的眼珠子來回咕噜。
瑾若反应过來,喜出望外:“我就知道是师父,北寒陌,是师父。”
“哪里不对劲?”北寒陌凑近他,他向后躲去,口中喃喃着:“若儿,……”
立即抓住他的手腕,瑾若把脉,却看到他手腕处的紫黑,“师父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