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北寒陌老老实实的睡在自己的榻上,瑾若枕着自己的手臂,侧身看着他,他转头,她躲开视线,他再猛的转头,她又闪躲,最后还是北寒陌忍不住道:“你要想欣赏帅哥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我离你近些让你看个够就是了。”
瑾若轻笑,但是脸色慢慢变得凝重:“太子他,能不能告诉我,在你心里,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北寒陌沒想到,瑾若半天不说话,就是为了酝酿这句,北寒陌道:“怎么能在睡觉的时候在自己夫君面前提起别的男人?”
“认真回答我。”
时间分分钟过去,北寒陌却并沒有开口,但是看着他有些发愣的神情,瑾若知道他会说的,她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亲人,也许是曾经想要成为的那种人。”他吐出几个字,瑾若的心里却是一痛,无论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他始终把北寻枫视作亲人。
“为什么和他关系要好?而又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疏离?”瑾若继续问道,虽然她知道也许这样很残忍,但是她很想知道,其中的症结到底在哪里?北寒陌对于北寻枫的欺骗又知道多少?
北寒陌思索着,说着:“我听宫人们说,如果不是母后,他的生母前皇后也不会死,我不知道这其中有怎么样的关联,但是直觉告诉我,他恨极了我母后,他又因为我伤了眼睛,虽然最后被你治好,我的心里才算宽慰一些,你知道吗?在我幼时心里,我一直想要成为的人就是太子那般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父王,只是如今,他却一步步得和之前的那个他走远,他又一次次的否定了我之前对他所有的看法,我竟不知道到底之前是假?还是现在是假?”
他讲述着,瑾若知道他也在痛着:“以前的北寻枫不会在南夕陷入绝境时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而落井下石,更不会再南夕的时候弃自己的兄弟于不顾,瑾若,是不是我太狭隘了,对他太苛刻了,所以我才那般不愿看到他。”
他是那般聪明的人却也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成了最大的傻瓜,北寻枫,如果可以,就骗他一辈子吧,就让那个之前的你好好得在他心里活着,不好吗?
芷然大婚当日,因为是皇后嫡出,所以瑾若作为陌王妃的身份也是必须进宫的,宫中的热闹程度却并比不上当时雅月大婚时的情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凝重,也许这便是一场交易,是一场和平的交易,但是芷然却欣然接受。
看着铜镜中明媚的面容,瑾若含笑,轻轻从头上摘下那支跟随自己多日的梨花簪子,道:“瑾若沒有什么可送的,这个送给你,是娘亲留下的,西楚国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希望公主看到簪子可以想到在北尧的日子,瑾若便知足了。”
芷然本欲推辞,但是看着瑾若坚持的样子,便点点头接受了,莹白的梨花簪子插在发上,更显得发丝乌黑,明亮的眼睛中有外人察觉不到的遗憾和落寞。
“忘记褚澈哥哥,让自己幸福,可好?”瑾若看着她,说道。
她眼眶有些湿润,但还是含笑着点头,送走了芷然的迎亲队伍,瑾若呆呆得坐在芷然的大殿中,人去楼不空,不知又会有哪个公主入住这里,会不会又会上演这样的场面。她一直呆呆的半跪着翻看芷然的旧书,沒看到皇后早已经站在身后。
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她回头,皇后的脸上似乎有泪痕,瑾若立即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