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李容夏轻轻颌首给予肯定的答复,但说完之后,却有些愣神,因为梦境太过真实,那种遗憾与不甘的情绪依旧在胸腔里激荡着,他甚至无法分辨,那到底是不是一个梦境。
就在此时,李容夏只感觉到一个身影靠近,大脑塞满了情绪而反应稍稍慢了半拍,在自己做出反应之前,身体就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乂园……?”
李容夏有些慌张,还有些困惑,莫名其妙地斜眼看向崔乂园耳朵上粉嫩的茸毛。
崔乂园没有说话,只是拥抱住李容夏,然后轻轻地用双手拍打着李容夏的后背,似乎正在安抚婴儿一般。
“拍拍。”
崔乂园温柔地拍打着李容夏,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好像正在呵护芭比娃娃的小女孩一般,动作生硬而僵硬,但怀抱里的温暖还是让李容夏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了些许,此时才感受到后背汗水的冰凉触感。
然后,崔乂园就松开了怀抱,拉开一些距离,眼睛明亮地看着李容夏,用等待表扬的表情雀跃地说道,“感觉怎么样?妈妈说,如果做噩梦的话,就要一个拥抱,然后轻轻拍打后背,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哈,原来如此。
李容夏看着崔乂园那双盛满星星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正在殷殷期盼着,这让李容夏轻轻颌首,认真地说道,“谢谢我们乂园,我感觉好一些了。”
“啊哈。”崔乂园双手放在身前,如同海狮一般拍掌起来,圆圆的杏眼眯成了两条细缝。
李容夏也跟着笑了起来。
崔乂园是irl队伍里的老幺,1999年出生,今年六月即将满十八岁,虽然是组合里最年幼的成员,但她却是组合里第二个进入娱乐成为练习生的,2013年五月就进入公司,练习了两年顺利出道。
在娱乐,李容夏就是非正式的课外辅导老师——得到了声乐老师的专业认可,不少练习生的基本功都得到了李容夏的帮助,其中就包括了崔乂园。
即使是现在,组合出道之后,每次录制新专辑之前,又或者是平时的声乐练习,崔乂园也还是会前来寻求李容夏的辅导;日常更是打打闹闹习惯了。
“哥哥,昨晚又在练习室睡觉了吗?”
突然,崔乂园瞪圆眼睛,满脸正色地吐槽李容夏,只不过,那依旧保留着粉红婴儿肥的脸颊就好像兔子嘟嘴一样,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而且看起来就好像撒娇一样,只是让人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
“练习着练习着,就这样了。”李容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乖乖地回答道。
崔乂园看着李容夏眼睛里的笑容,立刻就知道自己的话语没有发挥作用,于是她双手插腰严肃地说道,“我现在很真挚!哥哥这样在练习室睡着,很容易感冒,又或者是鼻炎又要犯了,这样怎么上舞台?”
“哥哥不是每次都教育我,保护好嗓子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吗?这是职业精神!”崔乂园凶狠地咬了咬牙齿,试图增加自己的震慑力,但效果着实有限,这让她有些着急,“难道哥哥以后都不想登上舞台了吗?”
说着说着,崔乂园的眼眶就微微有些泛红起来——
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虽然崔乂园是irl队伍里的老幺,现在还未满十八岁,但她是组合里唯一一个在家里不是老小的成员,其他所有成员在自己家中都是最被宠爱的老小,只有崔乂园是两个孩子之中更大的那个。
也正是因为如此,人人都把崔乂园当作小孩子看待,但其实崔乂园在家里却是习惯照顾弟弟的姐姐。
显然,最近一段时间,公司内部隐隐涌动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慌乱和动荡,崔乂园也察觉到了什么,她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李容夏表达关心和担忧。
“……”李容夏的嘴角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上扬起来,目光认真地注视着崔乂园,“抱歉,我保证以后会注意的。”
“哼。”崔乂园嫌弃地瞥了李容夏一眼,低下头嘟囔着,“容夏哥肯定是早就已经忘记了,我们当初还说好的……”
一边嘟囔着,一边抬头传达埋怨的眼神,这让李容夏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忘记呢?我们说好一起登上家族演唱会舞台的,我可没有忘记,应该不是某人忘记了,所以故意试探我,方便自己唤醒记忆吧?”
“嘻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崔乂园瞬间就小雨转晴,巴掌大小的脸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摇头晃脑地看着李容夏,“既然没有忘记,那就要遵守约定。我们说好了,我们要一起站在演唱会的舞台上!”
这是一个约定,也是一个梦想,当他们在暗无天日的练习室里没日没夜地练习,演唱会舞台的玫瑰色梦想就是支持他们度过一个又一个枯燥夜晚的动力,即使是流汗流血也没有能够阻止他们的脚步。
然后,崔乂园就举起了右手,单独伸出小拇指,等待着李容夏和她拉勾约定。
李容夏微微愣了愣——崔乂园之所以专门这样做,肯定是因为她察觉到了什么,那双明亮的眼睛就这样认真地等待着,似乎不大目的就决不罢休。
李容夏的喉咙微微有些发堵,但他还是展露出笑容,拉住崔乂园的小拇指,拉勾、盖章,完成了他们的约定。
“容夏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我相信哥哥哦。”崔乂园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起来,如同小太阳一般,而后站立起来,嫌弃地看着李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