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赶去与波西娅约会的亨利,在冲出交易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与一位刚从马车下来的贵妇人擦肩而过。他匆匆地拦下一辆出租马车,向马车夫说了邦布利斯酒店的地址,便跳上了马车。
曾和亨利打过交道的贵妇人,站在交易所的门前,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她自言自语地说:“见鬼,亨利·亚当斯怎么会出现在交易所呢?”
“午安,德·波亨女士。”正当贵妇在自言自语时,一名和她熟识的股票经纪走过来和她打招呼:“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交易所呢?”
波亨女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面如寒霜地问:“西瓦尔,亨利·亚当斯来交易所做什么?”
“亨利·亚当斯?”被称为西瓦尔的股票经纪,觉得波亨女士说出的名字很熟悉,略一思索,便想起了对方的身份:“波亨女士,您说的是来自美国的百万富翁亨利·亚当斯?”
“除了他,还能是谁?”波亨女士有些不耐烦地问:“我问你,他到交易所来做什么?”
“亚当斯先生在什么地方?”西瓦尔本能地朝左右张望,试图找到波亨女士所说的百万富翁:“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波亨女士朝远去的马车扬了扬下巴,说道:“你来晚了一步,他已经坐马车离开了。”
得知亨利已经离开,西瓦尔惋惜地说:“真是可惜,没能见到亚当斯先生本人。”
“我想你应该在交易所里见过他,他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西服,戴着同样颜色的帽子。”波亨女士说道:“两分钟前,我亲眼看到他从交易所里走出来。”
听波亨女士说完亨利的穿着,西瓦尔立即有了印象,毕竟整个交易所里的股票经纪,平时穿的都是黑色西服或燕尾服,戴着黑色的礼帽,骤然出现一个穿着不一样的人,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他惊讶地说:“我的上帝啊,我刚刚买好希望股票时,亚当斯先生就一直站在我的旁边。我当时还以为只是一个看热闹的小股民,没想到居然是亚当斯先生。”
“西瓦尔,你还没有回答我。”见西瓦尔迟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波亨女士显得很生气:“我问了你几遍,亨利·亚当斯到交易所来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要是你不想告诉我的话,我可以进去问别人。”
“别生气,波亨女士。”西瓦尔拦住了气冲冲的波亨女士,笑着说道:“亚当斯先生既然到交易所来,自然是来买股票的。”
“买股票?”波亨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你知道他买的是什么股票吗?”
“好希望股票。”
“好希望股票?”波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后,试探地问:“就是那个劳埃德·黑廷斯的金矿股票吗?”
“没错,正是这支股票。”
“一个开采了半年,都没有采出黄金的金矿,能有什么发展前景?”波亨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支股票从上市开始,就一路下跌,途中连个反弹都没有。15先令的开盘价,如今能剩下2先令就算不错了。”
“您说得很正确,波亨女士。这支股票下午的开盘价,的确是2先令。”西瓦尔回答说:“本来一直在横盘,但市场内传言亚当斯先生入股金矿后,股价立即发生了变化。”
“发生了什么变化?”波亨迫不及待地问:“是涨还是跌?”
“当然是涨了。”西瓦尔指着围着电话间的那一堆股票经纪,对波亨说:“不到半个小时,股价就从2先令上涨到了20先令。而且如今只有买盘,没有卖盘,我估计还会继续上涨。那些股票经纪人就是给他们的客户打电话,询问是否可以买进。怎么样,您不打算也买点?”
听说亨利买进一直没人看好的好希望股票,波亨女士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虽说前几天因为亨利拒绝和自己合作,心中对他耿耿于怀,可此刻听到好希望股票暴涨,明显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她不免动了心思,想跟着蹭一波热度,在这支股票上赚大钱。
波亨女士和西瓦尔来到交易大厅时,发现好希望股票已经上涨到了22先令。如果不是得知亨利入股金矿,面对如此涨势凶猛的妖股,波亨女士肯定是避之不及。但此刻,她却咬着牙对西瓦尔说:“西瓦尔,立即按照我的保证金,以现价给我买进一万股?”
“买进一万股?”西瓦尔看着黑板上写的股价,心里暗说22先令已经相当于1英镑2先令了,在这个价格买入,风险是非常大的,于是他好心提醒波亨女士:“如今的股价太高,不如再观望一下,等回落时再买进。”
“不行,现在就买。”波亨女士能在伦敦的金融界混得风生水起,自然有她杀伐果断的一面,她态度坚决地说:“如今大家都知道这支股票的背后有亚当斯的影子,肯定会疯狂买进,假如现在不买,待会儿再想买,就会花费更多的钱。”
见波亨女士的态度如此坚决,西瓦尔不敢怠慢,连忙到一旁的交易柜台,以22先令的价格给波亨女士买进了一万股。
等西瓦尔重新回到波亨女士身边时,那些到电话间打电话的股票经纪们,都已经得到了自己顾客的授权,以现价买入好希望的股票。
股价上涨到25先令,就在众多股票经纪人以为上涨将告一段落时,亨利曾来过交易所,并站在他们的中间看行情的消息,开始流传开来。百万富翁光环的加成,让股票经纪人们更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