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香炉燃着上品的香料,香气四溢,芬芳馥郁。
“想不到郡主还有如此见地,真是令我等茅塞顿开,还请详说。”荣弘璧正好过来找冀漾,听到这个论断,不由得好奇。
他后面还根着殷霱和盛装打扮的花牡。
“那便在榜眼郎跟前班门弄斧一次吧!
所谓美人,得到的赞赏自然多。而长得美,又不够聪明,被一个又一个风月老手骗来骗去,不薄命才怪。
可那些薄命的红颜,大多因为奉承,就飘飘然了。
这般,就变成小姐身子,丫鬟的命。
如此红颜,没有智慧,还不如丑点,至少不会心高气傲。
头脑清醒,珍惜当下,才不会生了非分之想。
作为女子,本就弱于男子,那就更要聪明些,努力的好好保护好自己!”
花沅粉唇微勾,视线跳过小笼包,停在花牡身上。
记得前世,花牡在一次宫宴上,也是这身打扮过,后来因为投了荣贵妃的眼缘,被认为义女。
估计一会儿圣人也会携荣贵妃过来凑个热闹。
相似的场景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花牡是殷霱的平妻,殷霱是赵奶娘的外孙,赵奶娘算是荣府老人,极为了解荣贵妃的一举一动。
就像前世她最为荣贵妃的替身,以伶人之身,被送入宫,不就是赵奶娘亲自指导的?
看来如今的花牡也被调教过了,想来圣人是不会夺臣妻的,哪怕是个平妻。
如此,她们就是奔着荣贵妃来的了,想要接着花牡重获圣宠。
她一定要想办法给搅和了!
就算要认义女也是她,决不能让仇家们的势力,死灰复燃!
“圣人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随着这一声禀告,众人一律离席,恭迎圣人与荣贵妃。
花沅起身,走到红毯边,在转身的时候,发间的珍珠步摇一晃,恰好打了花牡的脸上。
“啊!”花牡被冰凉的珍珠流苏甩在脸上,本能的一朵,头上的发叉就给勾了下去。
一时间,发髻落下。
冀漾抬手,从挂在小丫头的步摇上,解下勾在上面的白玉发簪。
这个玉簪的玉料非同寻常,如冰质一般。
他做暗卫时见过,是荣国公府的老物,一块玉的主料做了平安玉锁,这发簪是剩下的边角料还做的,玉质不如平安玉锁,但也是难得的宝物。
如今,花牡头簪此物,绝非偶然。
花沅从他手里接过白玉簪,握在手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她却一点也想不起。
她假惺惺对着花牡,关心道“哎呀,你没事吧?”
“你是故意的?”花牡损了易容,羞恼不已。
花沅笑得露出小白牙,道“七姐姐诶,你可不能因为做了平妻后,就降低了对自己的要求。”
这时,圣人与荣贵妃走了过来。
荣贵妃有几个月都没见小丫头的,心里还挺想的。
可宫中规矩重,林皇后又因娘家兄弟在战场上立功,挺直的腰板,她担心自己又照顾不到的地方委屈了小丫头,便耐着性子等风头过了再说。
如今赶上琼林宴,便央着圣人破例戴上自己,这般新进士们也能携着家眷参宴,了。
可谓是费心良苦。
就要荣贵妃的视线落下花沅身上的时候,发现她小手里的白玉簪。
那是她荣国公府的旧物。
她给女儿陪葬的物件之一。
为何会在小丫头的手上?
眸底墨云翻涌。
当年始作俑者的是先皇……
难道先皇骗了自己,她的橙公主还活着,而小丫头便是她的女儿?
“嘶!”圣人的手骤然一痛,被媳妇掐的。
顺着荣贵妃焦灼的视线瞧去。
冰玉莲花簪!
作为被媳妇养大的夫君,一眼就认出那是媳妇舍不得戴的岳母遗物。
他又瞅了瞅媳妇状态,似乎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朱见濡轻轻地按了按荣贵妃的玉手,先安抚下媳妇的情绪。
又随便应付了两句新科进士,就找了个由头召唤冀漾来探讨学问。
花沅自然也被“顺便”,捎了过来。
宫灯明亮,照亮了彼此的面容。
宫娥上了瓜果甜点,本要服侍在侧的却被朱见濡清场。
殿内所有的宫人尽数退下。
“吃吧,都是沅儿爱吃的!”朱见濡如闲话家常,又问道“沅儿,来说说你对花府的看法吧!”
“在沅儿的印象里,最怕的就是祖父的平妻林淑清,大伯母李莹,她们皆不喜我,时常刁难沅儿。”
朱见濡抬手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呵,这都是哪学来的?”
“深宅大院之中,需要处处小心。
我母亲在鬼节那日胎动,折腾了一日一夜,在七月十六日才生下我,但我母亲却去了。
沅儿时常在在想倘若我母亲没有嫁给父亲,而是嫁给普通人家,简简单单的,没有这些深宅大院的脏事,是不是就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
“沅儿生在七月十六!你不是生在下月的六月十六日嘛?”
“沅儿生在天顺六年,壬午年,七月十六日酉时末。”
“怎么可能?”
“圣人不信可以看庚帖,上面是我嫡亲的祖母亲手写的,有近十年,定然不会有假。”
“庚帖呢?”
“庚帖……”林淑清与殷夫人对视一眼,二人支支吾吾起来。
“花府同殷府的庚帖同时丢了,好巧哦!”
花沅不知道她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