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锐的发现,自己好似做错了事情。
这韭菜不是韭菜,也许那蛋蛋也并非鸡蛋?
冀漾看出她的忐忑,道“鸡飞不到丈余高。”
“嗷嗷!”屠维简直都快急疯了。
那是海东青啊!
海东青的蛋,十分珍贵。
是十天干中的武将,著雍与女真部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才骗来了鹰蛋!
同屠维的难过不同,冀漾想明白花沅为何能拿到墨玉灵芝了。
丈高的树,说爬就爬,除了手,也不见伤到哪里,这绝对算得上是天赋了。
那墨玉灵芝长的地点虽隐蔽,但周围峭壁上却生着树。
他本还疑惑,一个不通武艺,且单薄瘦弱的小丫头,是如何从悬崖边爬上来的?
是以,之前除了边府,他从未怀疑过是花沅刨了自己的墨玉灵芝。
且是连根拔起,还给将坑给填上,又铺了枯叶,弄的不露痕迹。
但此时想想,这一切发生在这丫头身上,却并不突兀,反而与花沅古灵精怪的性子极为匹配。
花沅不安地绞着双手,咬着唇瓣,半晌说不出话。
她惹麻烦了!
看她想了想,还是先表个认错的态度吧!
花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
她抬眸,杏眸含露,娇软软,又十分真诚地望着他,道“哥哥,沅儿错了,你骂我吧,实在气就打我吧!
只要哥哥能出了气就好,可万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沅儿会心疼的!”
冀漾见小丫头吓得越来越慌。
突则勾起了唇角,一抹淡冷的笑,盈于脸上,似笑而带着冷意的眸色,有一种冷绝的气势。
他将茶盏轻轻地放在了木案上,静静地看着她那张吓得煞白的小脸,眼尾挑起,透出几分凉薄矜贵。
小丫头能言善辩,认错态度倒是也良好,但有几分真心却不得而知。
他薄唇轻启,道“《大藏经》中有云:一切出卵不可食,皆有子也。可懂何意?”
“一切精卵都有机会成长成生命,是以属于是腥,不可食用,鸡蛋,鱼籽之类都是如此……”
花沅声如蚊蚋,心头懊恼得厉害,简直不安到了极点。
完了,完了,金大腿没抱上,还被她给得罪了。
“咕咕!咕咕!”竹楼外传来信鸽的声音。
“去歇着吧!”冀漾很是豁达。
反正都炒熟了,多说无益。
屠维还想再絮叨絮叨时,就被冀漾使唤去取信了。
花沅心中十分自责,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却弄巧成拙,她垂头丧气的去了厨房。
忽然想起她掏鸟窝时一共有五枚蛋蛋,炒了两个,还有三颗蛋蛋……
也许她能将功补过!
她若是将蛋放回鸟窝去,那鸟娘还会孵蛋嘛?
听说鸟儿会数数的,不好糊弄啊!
难道要她亲自出马孵蛋?
她要是坐在蛋上就能孵化出小鸟,她会毫不犹豫的坐上去。
问题是她坐上不仅孵不出蛋,还会压碎了的。
对了,鸟娘孵蛋不一定是为了给蛋蛋压力,将蛋壳里的小雏鸟挤出去,而是给它们所需要的温度。
温度也不能太热,不然就是蒸蛋了。
首先要伪造出鸟窝的温度,骗骗未出世的小幼鸟儿。
她真是太聪明了,这都能想的出来,臣大人对自己改观,也不难哈!
花沅翻出一个酒葫芦,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将里面剩下的半壶酒,倒在大碗里,腾空的葫芦灌上温泉水。
阁臣大人的东西说不定又是什么珍品,她不敢随意丢弃,倒在大碗里后,还用碟子仔细盖住,遮住溢出的酒香。
温泉水不冷不热,用手试了一下,摸起来很舒服,相信蛋蛋们也会很喜欢这个温度的。
随即,花沅将这些东西都放在小篮子里面。
她咚咚咚的跑上楼,放到了冀漾的被窝里温着。
其实,她也想放在自己被窝里的,但她还没有棉被,又哪里来得被窝呢?
整个竹楼就只有冀漾的一套被褥。
花沅担心冷着蛋蛋们,让它们受了风寒,以至于无力出壳。
她几乎半个时辰就要换一次温葫芦,还时不时的翻蛋蛋。
可谓是精心周到,比鸟娘还要温柔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