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上有几条笔画上好像沾了什么动物的毛。
白色的,细细的,软软的……
像是狐狸之类圆毛畜生的。
这定是苗景辰平日保管不善给粘上去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符箓表面轻轻一扫
那几根看似轻飘飘的白绒毛竟然没扫掉!
老化神又在符纸上轻轻拂了两下……
居然还是没掉!
老化神不高兴地拧起眉。
他早知道苗家二公子跟八姨娘纠缠不清,这定是八姨娘粘上去的狐狸毛!
连这么重要的符箓都给弄脏,也太不仔细了。
搞这些乱七八糟关系的男人和女人就是讨厌!
老化神又用小指指甲轻轻抠了几下,始终没把那几根白绒毛从符箓上弄下来。
他也不敢太用力,怕把符箓给弄坏了,便只得作罢。
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符箓没问题,便又将符箓还给了苗景辰。
苗景辰向符箓中注入灵力,试图令其停止运转。
可是符箓上的火焰却一直灼灼燃烧,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
悬浮在众人头顶的巨大塔鼎,也照样慢悠悠地转不停歇……
在苗景辰身边围着的轮回堂众长老和堂主邵嘉应,全都眼巴巴望着苗景辰。
见他尝试了好几回都没成功,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
别人倒也还好,唯独邵嘉应无法淡定。
宗门到底是他的,见苗景辰都没辙,立马急得眼都红了:“这么大个东西,时时刻刻都要修士的灵炁供养,这东西要是关不上,就得把我轮回堂弟子全都赔进去!”
“不行!苗二公子,东西是你的,你必须给我想办法让它停下!”
苗景辰目光冷冷地瞥过来:“东西是我的没错!可我借给你们用的时候可是好端端的。这会儿是在你这边关不上的,我没找你说理,你有什么资格呵斥本公子?”
见苗景辰也撂下了脸来,邵嘉应不说话了。
现在可不是跟姓苗的撕破脸皮的时候。
邵嘉应听老化神说过,这个炉鼎宝符跟苗景辰有血契,万一惹怒了这位,他强行把这大家伙压下来,他的宗门就真完了。
邵嘉应不能把苗景辰怎样,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创立的宗门,被这大鼎给消耗殆尽。
邵嘉应眼中出现一股狠戾,咬牙道:“实在不行,就去抓路过的散修来顶上,再不行就去抓白雾殿的弟子!反正不能消耗我轮回堂的人!”
苗景辰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抬头望着大炉鼎,缓缓道:“这个注意不错,正好抓来白雾殿的弟子祭鼎。这鼎是个宝物,应不会无休止地需要灵炁供养。兴许这就是白雾殿的命中劫数。他们的气运到头了,活该被收。”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阵中又有好几个的弟子栽倒在地,全都被大鼎吸成了人干。
又有修为低的筑基期弟子哭嚎着,被金丹期修士架起胳膊强行送进大阵……
那些留在阵外的低阶弟子只觉心里一阵悲凉。
过不了多久,被送进去的就是他们。
众弟子都忍不住悄悄抹眼泪。
整个演武场的气氛血腥又恐怖,压抑到了极点。
苗景辰的唇角却露出浅浅的笑。
面对时时刻刻都在陨落的生命,他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邵嘉应看着苗景辰挂在嘴边的笑,心里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苗景辰,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冷血,还要狠!
就在轮回堂众修士全都聚集在大阵旁边,个个提心吊胆的时候,一个袅娜身影,沿着石子路向演武场这边走来。
来人穿着一袭大红的裙装,身姿窈窕曼妙,走路扭腰摆臀,好不风骚。
正是八姨娘。
只不过今日的八姨娘跟往日有些不太一样,并没像以往那样露出她那张妖艳动人的脸,而是用厚厚的帷帽把脸面遮挡地严严实实。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阵法吸引,没人留意八姨娘的到来。
她直到走到邵嘉应和苗景辰的身后,这引起这俩个男人的注意。
回身看见八姨娘,邵嘉应一脸嫌弃地皱眉低斥:“你来这里干什么?回去!”
八姨娘蒙着脸,委委屈屈的声音从帷帽里传出来:“奴并非来添乱,奴是来找二爷的……真有事……”
说话间竟然带出几分哭腔。
苗景辰和邵嘉应都有些意外。
八姨娘虽不是很厉害的妖,但因为容貌特别出色,在众人面前从来都表现地十分骄傲自信。
没想到今日竟然藏头遮面,还哭……
苗景辰皱眉:“你为万人丹的事吧?你也看见了,眼下宝符出了意外,暂且无法炼制丹药,等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定会为你炼制丹药。”
八姨娘使劲摇头:“不,不全是为丹药的事儿,二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听八姨娘这么说,邵嘉应的脸当即拉得老长,从鼻腔中冷冷嗤了声:“天生贱骨!”
虽然清楚八姨娘一直跟苗景辰有染,邵嘉应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眼下还需跟苗景辰联手对付白雾殿。
可是没想到都到这种要命的节骨眼儿上了,八姨娘竟还惦记这种事,而且还众目睽睽……
真贱!
实在太贱了!
苗景辰也有些不悦:“你有何事,无需隐瞒邵宗主。”
他也看出了邵嘉应,以及轮回堂众长老看向他和八姨娘异样的目光。
他本来早就厌弃了这只粘人的狐妖,自然不会当着轮回堂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