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在地府游览之时,李承乾正大礼跪拜在立政殿,接受长孙皇后的训斥。
长孙皇后实在无法理解,活人怎么能去地府呢?
即便是家人相邀,可这即是家人也是仇人啊。
再次狠狠拽起李承乾麻木的耳朵。
长孙皇后冷声道:“李高明,本宫听闻你父皇还未出宫,你便恳请太子监国,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李承乾顺着长孙皇后的手,垫了垫脚。
嘟囔道:“母后,您可不能冤枉儿臣。
若是有可能,儿臣情愿做一辈子的纨绔太子。
就父皇案头那堆积如山的奏章,便能要了儿臣的性命。
儿臣即使再愚笨,也不会自讨苦吃。
也不知这皇位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太子清闲。”
“你说什么?!”
长孙皇后加重手中力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承乾冷声问道。
“嘿嘿!”
李承乾干笑两声,岔开话题说道:“母后放心,父皇定然不会有事。
玄奘西游在即,佛教绝不会让意外之事发生。
且儿臣观之,大伯亦不会太过为难父皇。”
听见李承乾提及李建成,长孙皇后心中略微不忍。
松开手坐回椅子上问道:“你大伯可曾有话留下?”
李承乾点点头,说道:“回母后,大伯嘱咐儿臣善待婶婶和一干妹妹。
儿臣已答应大伯,定不让她们受委屈。”
“罢了,你待会便去看看吧。”
长孙皇后听闻李建成之事,情绪略微有些低落。
当初劝谏李世民斩草除根之人中,便有长孙皇后。
叹了口气挥手说道:“你先退下吧。
若是明日你父皇未归,你还需替他上朝听政。
下去之后派人把丽质送来,待在东宫本宫不放心。”
“上朝听政?”
李承乾闻言砸了咂嘴。
一想到天还未亮便要起床,心中顿觉烦闷。
讨好着说道:“母后,儿臣年纪尚幼,不如由您代行……”
“放肆!”
长孙皇后不待李承乾说完,便大声呵斥道。
她知李承乾惫懒,可没他竟然懒到连皇权都可以假手于人的地步。
脸色阴沉的站起身,长孙皇后缓缓迈步走向李承乾。
狠狠的瞪着他说道:“李高明,你这是想要陷害本宫,还是你又皮痒了?”
李承乾不知该作何回答,这两个选择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转动着眼珠想了想,说道:“母后,儿臣只是担心自己年幼,压不住朝中大臣。”
长孙皇后哪里不知李承乾是在找借口开脱。
只是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实在舍不得再下手处置。
不耐烦的说道:“朝中大臣谁不知你李高明睚眦必报,何人敢为难于你?
不必再多说,回你的东宫去吧,本宫乏了。”
李承乾无奈的叹了口气,恭敬的应了一声向着殿外走去。
若是继位登基,他自然不会将皇权拱手让人。
可这只是临时的,他实在提不起多大兴趣。
更何况若是做得太差,李世民回宫定然会找他麻烦。
可若是做得太好,那李世民就该寝食难安了。
这其中的度,实在难以把握。
摇头叹息着走出立政殿,李承乾便看见王承恩已然等候在此。
背着小手,晃悠到王承恩身前。
李承乾轻声问道:“如何?
可有打探到消息?”
王承恩躬身回道:“回殿下,郑氏如今带着五女孀居长乐门。
因其已被宗族除名,是以两年来未曾有俸禄发下。
全靠平日里郑氏替人缝补浆洗衣物,做些寻常杂活度日。”
李承乾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可是有人欺辱于她?”
王承恩顿了下,迟疑着说道:“殿下,郑氏及其五女皆是李建成之后,宫中之人又历来捧高踩低。
是以……”
“不必再说了。”
不待王承恩说完,李承乾便挥手打断道。
宫中之人是何德性,来到大唐两年李承乾早已了解。
只是此事也不能全怪宫人。
一辈子被圈禁在皇宫这个相对不大的地方,到死方能出宫。
换作是谁,心理都会不太正常。
不过自己既然已经答应李建成,自然不会让她们再受委屈。
想了想说道:“走,带本宫去看看。”
王承恩犹豫了下,劝解道:“殿下,如今天色已晚,现在过去恐有不便。”
“无妨。
今日宫里发生之事已然传开,郑氏此时想必还在等待消息。
若是今日不去,本宫担心郑氏会生出事端。”李承乾挥手说道。
想了想,看向吴大吩咐道:“命人送些纸钱瓜果给郑氏,让她给大伯上柱香吧。”
“喏!”吴大应了声转身跑开。
李承乾看着吴大消失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在宫中祭拜李建成,肯定会引来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不满。
可若是不这样做,李承乾担心郑氏这个独自照顾yòu_nǚ的女子,在知晓李建成已然回宫,却未曾前去看望她后会突然奔溃。
都是李世民惹的祸,李承乾暗自叹息一声。
也不知李世民此时在地府如何?
……
李世民与十殿阎罗拱手作别。再次跟随在青衣童子身后,向着窦皇后和李秀宁之处行去。
童子手中幢幡换成了引魂幡,大步在前挥退周围窥探的小鬼。
崔珏紧随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