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星河,婵娟偷偷躲进云中,屋内两人仍旧依偎在一起。
“好了好了,先喝粥,喝完任由你抱。”
长孙迟良眼底闪着宠溺,手抚上了她的发顶,柔声说着。
凤北柠吸了吸鼻子,眼眶仍旧有着泪珠。
她直起身子,抬手擦着眼睛。
“等一下,我要擦一擦。”
长孙迟良无奈失笑,沉声点点头。
片刻过后,凤北柠才让他直起身子看着她。
榻上人儿睫毛微湿,往日冷艳的脸庞,已然被委屈的神色代替。
长孙迟良望着她,抿嘴微微笑着,将手中的粥放在一旁,从怀中拿出一方锦帕,擦了擦她微湿的眼眶。
手指冰凉,不经意抚过她脸上的伤痕,换来女子一阵吸气。
“知道痛了?也不知道提高警惕,当初怎么教你的?”
他擦着她脸上的泪痕,眼底有些心疼,但是言语仍然是责怪。
听着他的话,凤北柠唇角微勾,试探地问“现如今我毁容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女子脸微扬,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长孙迟良手一顿,随即收回锦帕,抿嘴端起了一旁的热粥。
已然冷到了可以正常食用的温度,他递给了她。
凤北柠瞅着他的动作,略微惨白的嘴一瘪,抬手端过了他手里的粥,一口喝了下去。
长孙迟良接过碗,放在了一旁,随即转头定睛看着面前的女子。
“莫非柠儿认为,本太傅是中意你的容貌?”
他冷不丁地问着,明明是回答她的问题,却带上了几分责怪与反问。
凤北柠神情一滞,随即竟是笑了起来,对着面前的男子张开双手。
长孙迟良宠溺一笑,朝着她坐的近了些。
女子立刻笑着迎上去,手环住他的腰,头靠在胸膛,闭眼瞬间安心了不少。
门口宗政扶筠抬起敲门的手一滞,眼底有着一层死灰,苦涩一笑,转身走了。
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打扰他们。
“后面如何了?我昏迷之后,海兰枭跑了吗?还有那个绛菏……”
凤北柠忽然想到什么,赫然抬起头,紧张的问着。
长孙迟良眼眸微动,故作叹息一声,啧啧两声没有说话。
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令凤北柠瞬间感到不妙,挣扎着就想下床去。
“好了好了,他们已经被押入地牢了,你放心。”
此话一出,凤北柠这才停止了动作,瞪了他一眼,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看着难得耍小脾气的凤北柠,长孙迟良眼底都是难以掩饰的宠溺。
抬起手不禁揉了揉她的发顶,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替她掩好被子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凤北柠睁开一只眼,瞥了一眼。
随即便感觉自己的脸已然是红通通的,莫名有些发热。
长孙迟良走出门,脸上的笑容仍旧挂着。
忽的想到什么,脸色微变,抬步走了出去。
鸠都地牢,红孔雀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根长鞭,看着面前被挂在木桩上的海兰枭,脸上皆是笑容。
“大皇子,怎么说?本城主可不想动刑。”
海兰枭张开嘴,忽的吐出一口血来,看着红孔雀不禁冷笑。
“不想动刑?本皇子身上这些都是狗打的吗?”
他说着,扯到身上的伤口,不禁痛的吸气闭上了眼。
红孔雀听罢脸色微变,动了动手腕,随即揉了揉后颈。
“大皇子还真是嘴硬……”
她眼眸微动,闪烁着兴奋。
这可是抱着七王爷的男子吩咐的,她定然是要照做的,毕竟。
手抬起,又是一鞭。
海兰枭痛的窒息,眼皮都几乎抬不起来。
早知道这鸠都的城主是这般吃里扒外模样,他当初就应该在晋州时杀了她!!
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在这里受尽侮辱!!
地牢里的其他人见着已经被血染红了的海兰枭,均难堪的别过了头,还真是有些惨不忍睹……
红孔雀打了个哈欠,丢下长鞭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她打的都累了。
随即海兰枭便被挂在木桩上,无人问津。
绛菏闭目养神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动作。
深夜子时,地牢狱卒忽的感觉后颈一痛,还未看清来人便昏死过去。
听到声响,绛菏立刻睁开了眼,叫醒了旁边的两个女子。
一人脚步轻轻,拿着地牢钥匙,走进了关押她的牢房门口。
“小……”
绛菏眼眸一紧,张口就准备叫出声来。
来人立刻抬手,制止了她的话,眼底闪过警告。
绛菏听罢,立刻会意,噤声跟着他出去。
途经海兰枭,他突然醒来,立刻大叫一声“带上我!!带上本皇子!!”
他说着,眼底都是哀求。
绛菏看了那人一眼,似乎在寻求他的意见。
那人眼底闪过狠厉,绛菏立刻会意,看了海兰枭一眼,手中丢出一个匕首,直击海兰枭心脏。
海兰枭眼眸闪过难以置信,不甘心的垂下了头,即刻毙命。
“走。”
绛菏抽出匕首,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翌日,凤北柠与长孙迟良用过早膳,便听到了绛菏等人失踪的消息。
两人对视,立刻朝着地牢走过去。
红孔雀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金色脚印陷入了沉思。
“七王爷。”
瞥见凤北柠,她立刻走上前来,“好些了吗?”
凤北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