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维看见这句“柯一维你很讨厌”,倒不禁乐了。
怒气冲冲,兴师问罪,还有些憋了很久的小委屈小矫情。
怎么说呢,有点……可爱。
他仍和她装傻:???
勖阳索性和他开门见山:你这两天和我阴阳怪气的是啥意思???
葵:我有吗?
勖阳气得往后一出溜,把还残留几滴药水的药瓶子扔到他的领地去。熏死他。
她直接问他:你前天在东院,是真的中暑吗?
葵:真的。
勖阳:肯定还有别的事
葵:没有啊
勖阳:没别的事你那天两个字两个字给我蹦?
柯一维其实有冲动想问她“楚波和我哪里像”,忍住了。
原来是这样。
她的追问令整件事水落石出。
那天夏婷漫不经心抛出这个名字之后,他第一时间就上单位公网搜索,最后是在“业务骨干”这个分类里找到的这个人。
已经是“骨干”了,还在首页第三位。职场照拍得端正标准,简介荣誉足有三四百字。点开他的主页,满满当当密密麻麻的奖项,全部念完都要一两分钟。
柯一维直接把字儿跳过。看着烦。
他端详照片上的这个人。不难看,算是斯文清秀的那类,眉眼气质上都和自己大相径庭。要说像,也就是貌似清淡安静的氛围感略相似,可以想象不是太热闹的人,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夏婷,知道她讲话一向意有所指,添油加醋危言耸听是常事。只是这一次,不得不说是关己则乱。
何况人家也说了,“像”的是“照顾她”。
在此之前,柯一维没太想过和勖阳之间的感觉属于什么性质。一定要总结,只能说是“本能”。本能地想和她接近,本能地愿意和她说话,本能地想去照顾她——“本能”是没有原因的,无法描述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自己没想太多,所以自然也没特别考虑她会怎么想。夏婷的这一堆话,倒是令他的盲目自信忽然迷惑了——
这算什么?
她怎么想?
他又为什么会患得患失于她的想法?
柯一维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因而他也无法像两天前那样面对勖阳了。
他搓搓脸孔,给她回信息:下次注意。
勖阳只是迅速地瞥了一眼,便按灭了手机,继续听陆靖一说话。
柯一维还在思考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叫到陆总的办公室来了。
“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楚波回来了?”
陆靖一意外:“这次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勖阳苦笑,“这一早起来不知道有多少耳报神在我周围念叨这个事,真是轰动啊,我不听进去都不行。”
不过陆靖一专程叫她下来,并不是打算与她八卦前任的,“那你一定也知道他会来咱们这儿一段时间。”
这次是轮到勖阳意外,“我不知道。他来干嘛?”
以她对楚波其人的了解,这位明日之星真不太可能纡尊降贵自动跑到西院来体验生活。
有几个东院出身的愿意主动“降格”呢。
陆靖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所以我说呢,机会是要争取的。你不抓住它,就只能让它流走,它什么时候再回来,那可就说不定了。”
“领导,到底什么事啊?”
“今年他准备晋升,已经和大领导谈了,十有八九今年会让他上。”
勖阳很无辜,“所以也关我事?”
“我之前就问过你,今年评职称打不打算上,你非说到时再说;现在好了,你前男友势头强劲,他要上位,事先就得清障,别碍了人家平步青云,”陆靖一说,“大领导那天和我说,今年只能放点小鱼小虾去陪个跑,业绩太漂亮的就先等等吧,一切以楚波为先,免得领导和他都尴尬。”
勖阳完全明白陆靖一在说什么,“有什么好尴尬的,他的业绩也很漂亮啊,领导也是思虑太过。”
她立刻表态,“我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去给人家添堵,领导们都可以放心,倒也不用特意给我做思想工作。我一不评职称,二不打算抢职位,肯定全力支持楚大师的事业,不该出现的场合绝对不会出现。”
陆靖一翻个白眼,“勖总,您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这还不正经啊领导?那要怎么样才算正经?”勖阳叫苦,“要不然,我哭?我闹一下?我去堵大领导问她为什么让我给楚波让路?求青天大老爷做主?那样行不行?”
“行行行,您先歇会儿,先听我说,”陆靖一挥挥手,“这次你还真是得全力支持,不仅你支持,你404得全体上阵,为楚波造个势。”
这就比较讨人厌了,“为啥啊?”
当然这也不是勖阳没听说过的把戏,“不是,先说好,别的都好说,我的人不可能给他充业绩。他想要带团队,麻烦自己亲力亲为,别一天到晚光想着作弊走捷径。这种甜头吃一次就算了,次次都打这主意,不合适吧!”
陆靖一点点头,“我和大领导也是这么说的——当然,我说得比较好听点。”
勖阳哼一声,“我看大领导是想摸摸看我和楚波还是不是有余情未了吧!”
陆靖一马上喝止她,“诶,你在这儿说说就算了,出去了别这么胡说八道啊。”
勖阳收敛一下,“您刚才说他会来这儿一段时间?”
“对。月底老赵就退休了,他那摊暂时还没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