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如果总是无法走出旧感情,大概只有两个原因: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坐拥“新欢”如柯一维小哥哥,哪里有时间去追忆逝去的狗血年华。
时间够长了,柯一维也够好。陈年旧事与旧人就去去吧,好时光必须争分夺秒。
勖阳迅速地get到了搞对象和家里报备的好处——无论要去哪儿,只要抬出柯一维三个字,基本就畅通无阻。小哥哥的名字在她家母上大人面前,效用功能基本等同于通行玉令,只要别夜不归宿,爱怎么放飞就怎么放飞吧。
当然,怂如勖阳,也是被母上大人吃死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的,自然百分之二百的安心。
对于自小乖乖地长在父母身边,未曾有一刻远离的勖阳来说,柯一维家——好吧,是柯一维的工作室,似有一种魔力,去过一次就被深深吸引着,期待着下一次再一次。那种魔力,叫做自由。
好容易出了笼的鸟儿,见过天空,就不想再回到笼子里去了。
勖阳每每在柯一维的小院儿里玩得不亦乐乎时,也会有一时半刻对自己在家的老母亲心怀愧疚。但是对自在的渴求,很快就淹没了那一点愧疚感,重新把她拉回到花花草草可可爱爱的小天地里去。
“我爸那会儿就特别想要换个有院子的房子,可以种种菜呀种种花什么的,养鸟放狗也都很方便,”她蹲在地上扛着相机用微距拍一朵正怒放着的花儿,“我们家一楼的那个老房子,就是小李现在的那套,也是当时为了做生意买的门脸房,是没法有院子的,买时还特别贵。所以我爸就总是念叨着等日子好了换一套理想的房子,或者退休之后去农村住,人就舒展了。”
柯一维手里拿着她的外套,既不敢上前去打扰她进行摄影创作,也不好扔在那儿不管,只能憨憨地站在一边等着摄影师放下相机再去伺候,“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换下来了。”
摄影师拍完了这一朵,还没有预备结束的意思,拉过旁边的三脚架支起来,相机架好,一通操作,根本没有功夫回头理他哪怕一眼。
柯一维:“……这是又要干什么?”
摄影师振振有词,“我想拍个延迟试试呀。这花现在开得正好,我先拍它从开放到闭合的过程,等到白天了我设置好,再拍它开放的过程。”
“……所以说你今天晚上是打算在这儿蹲一宿的意思吗?”柯一维无奈,“那您能不能先披件衣服啊抽空。”
“我不用在这儿看着啊,我设置好了开机,然后它就自己拍着,我一会儿走时再关上就可以了。”
柯一维莫名松了一口气,“那就太好了。”不然真不知道被晾在一边的自己有多无聊且悲惨了。
勖阳把相机设置好,拍了拍手跳起来,“好啦,我们去做点别的事情吧,这里不需要我了。”
柯一维几乎要感激涕零,“好的。我比花更需要你。”
勖阳笑,踮起脚来去捧他的脸,“爱卿不要这么哀怨,寡人国务太过繁忙,冷落了爱卿是寡人的不对。”
爱卿甚为不满地哼了一声,双手按住她的爪子,“那大王要不要去我宫里看看?”
勖阳只觉得自己最近的脸红开关有些过于敏锐了,这怎么连句话都听不得,这张老脸说发烫就发烫,升温效果比自嗨锅还强?
她怂怂地闪烁其词,“你宫里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啊,比这儿好玩,”柯一维说,“走,去楼上看看。上次还没来得及带你看看我的私人区域。”
这可真是——躲不掉,也不能躲。
方才工作室伙伴的话题讨论到一半,勖阳又发挥顾左右而言他大法给糊弄了过去,“你这私人的地方我都还没混熟,我寻思着是不是我有主场感了,在这里见到你朋友会更自在一些?”
主场感的终极体验这不就来了。
柯一维没说错,楼上的感觉比楼下更戳中勖阳的心理需求。
除了两段楼梯中间勉强算是个过渡的公共区域,整个二楼都散发着一种柯一维专属的气场,下自成蹊地昭示着“私人领域,生人勿近”。
一楼都是开放空间,而二楼的私密性做得非常好。小书房,卧室,浴室洗手间,储藏室,面积都不会很大,但功能分区很明显。传统而规矩,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不论走进哪一间,关上门就是一个小天地。
这是勖阳非常喜欢且受用的感觉。
就和柯一维这个人一样。他能够把界限分得非常清楚,可以分享公开的,就大大方方拿出来开放;属于个人领域的,就不由分说严格保护起来,立入禁止。
“如果以后家里来人了,你不愿意见他们,就可以在二楼自己玩,”柯一维握着勖阳的手,带着她挨个房间逛一逛,把每一间的房门都打开,“你看,我觉得够你玩的啊,看看书,跑跑步,看个电视什么的,都行。”
勖阳连脑子都没走就顺嘴吐露出来一句,“你这意思是要把我关起来啊。”
柯一维笑了,“还真的,是有那个想法。”
勖阳即刻知道自己这话过于大胆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涨红了耳根装没听到,继续东张西望。
柯一维也不去追问,揽着她的肩膀,跟着她乱七八糟毫无方向感地转来转去。
她正慢慢悠悠地游走在他的私人空间里面。
桥上的人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桥上的你。
柯一维也对自己私人空间的圆满有一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