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罗县大堂上,谢云庭让士兵押着绑得牢固的张莹项上来,并强令他跪下听判。
张莹项虽为贼匪,却可称一代枭雄,他哪能受此屈辱,他拒绝下跪,怒道:“姓谢的,要杀便杀,何必再来这一套!”
谢云庭道:“张莹项!今被降服,还敢如此猖狂,再不下跪,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张莹项笑道:“你张爷死且不惧,还怕你用大刑?有本事尽管使来!”
今日不过是给百姓一个交代,谢云庭也觉得强求无用,便不再要求,说道:“将死之人,本官无需多说,不跪也罢,你且听好了,本官做如下判决:张莹项聚众为贼,于博罗县为非作歹,杀官虐民,犯下累累大案,按大汉律法,本官判你死罪,你可还有话说?”
张莹项道:“不过一死而已,夫复何言?谢云庭,你们以二敌一,胜之不武,就不觉得羞愧?”
谢云庭道:“本官志在除贼,今日是与百里将军合力将你擒获,那又怎样?如你此等人物,只要能除去,本官可以不计较如何手段!”
张莹项道:“官府自诩行事光明正大,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今日我虽败了,然你也休想有太平,南海郡还有千万人聚首山林,看你如何收服他们!”
谢云庭道:“这个不要你担心,既已认罪,今日本官就先法办于你。”
谢云庭命令士兵将其搭上铡刀下,一声命令,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百姓见张莹项即死,个个欢欣鼓舞,他们以后不用受张莹项的欺凌了。张莹项多年来一直滋扰地方,弄得民不聊生,百姓能力有限,一直希望朝廷能出来主持公道,今可以看到贼首处以极刑,他们个个都称赞谢云庭贤明,在百姓心中,谢云庭是他们的希望。
此事已了,谢云庭于次日早晨,命李民川发出告示,将此消息告知博罗县民,让众人可以安心。这一日,博罗县大街小巷都将五绝岭被灭的消息传开了,有听说郡守大人正在府衙中,都纷纷赶至县衙,想当面叩谢。
谢云庭不好驳众人的一点希望,他和百里慕名到县衙正门接见众位乡亲,说道:“诸位父老,本官无能,让张莹项等贼匪祸害乡里多年,让你们饱受欺凌,甚至背井离乡,本官对不住你们呀!今日,有赖朝廷派下的百里慕名将军,亲自率领我大汉威武雄师,一举荡平匪患,终于还博罗县一片净土,此后,你们可不用担心了,你们可以安享天平了!”
底下百姓,听了也都振奋,你们无不为谢云庭鼓掌,无不为解除多年隐患而激动流泪?百姓得偿所愿,渐渐离开县衙了,谢云庭、百里慕名正要回县衙时,忽有一穿着破烂、面带憔悴的老妇人道:“大人,您可是清官?”
谢云庭回过身来,见她表情严肃,不似无理取闹之人,答道:“老夫人可是有事?本官惭愧,至于是不是清官,百姓自有一杆秤,本官可不敢左右百姓的心。”
那老妇人道:“今大人既在此,老妇有冤要伸,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谢云庭一听百姓要伸冤,他可不能不管,说道:“有何冤情,我等上堂去说!”
他们一同走进了大堂,谢云庭坐于正堂,百里慕名居右,也坐着,李民川居左,他站立着。
那老妇人走到大堂中央,她双膝跪下,说道:“民妇有冤,今要状告一人,还请大人做主!”
谢云庭道:“好,你年纪大了,且先起来!”
那老妇人便站了起来,说道:“多谢大人!”
谢云庭道:“先回答本官,你姓甚名谁?家居何处?要状告何人?”
那妇人道:“老妇夫家姓章,婆家姓黎,家住博罗县诚,今日所告之人,正在堂上,就是博罗县县令李民川李大胆!”
谢云庭道:“放肆!你一个妇道人家,怎敢上告自己的父母官?若不是看你年岁颇高,定免不了二十大板,你速速退下,休要胡闹了!”
李民川见有人状告自己,走到堂前,怒道:“你这民妇好大胆,你告本县什么?”
那章黎氏并不管李民川的话,他还对谢云庭道:“大人,您是一郡之长,百姓所依,如今您治下子民有冤,哀哀上告,您都不为民做主,百姓可还有活路?您又怎说这是胡闹?”
谢云庭道:“大汉律法有明文,百姓告官,不管输赢,本就犯法,看章黎氏你言行举止,必晓其理,怎还知法犯法?”
章黎氏道:“老妇自幼也曾习文断字,对大汉律法也有涉猎,当然知晓,然李大胆所为,害了我夫君冤死、五年来,儿子亦不知所踪。老妇一人在家艰难持家,日日以泪洗面,大人您说,这些都是因谁造成的?若不是李民川误判我夫君,何以至此?大人为大汉派驻南海郡的最高长官,连您都不为民妇做主,谁可为我们百姓伸冤?”
谢云庭道:“那你说说,你要告李大人何罪?你夫君、儿子又是谁?”
章黎氏道:“我夫君名叫章勇,儿子章凡。告李民川收受贿赂,污人清白,杀害无辜人命!”
一听章凡的名字,谢云庭对五年前李民川所判之案,似有看法,他断得是否公允,有待调查。
百里慕名忽记得章凡临死前的话,他悄悄在谢云庭的耳边言道:“章凡临死前让末将重查李民川,这里或许真有问题。”
谢云庭听完,点了点头,对左侧站立的李民川说道:“李大人,章黎氏的说辞,你可有说法?”
李民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