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黑厮,着实可恶!”
进到花满楼二楼的雅间,柴令武再也忍不住怒火。
杜荷看着一脸怒气的柴令武,笑呵呵地说道:“柴兄何必跟那两黑子置气?”
“今夜,有新科状元王兄在此,诗会魁首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那若芷姑娘还不是我等的玩物?”
“届时,你有多少火气还不都可完全泄了?”杜荷刚说完,便与房间内的另一人相视一笑。
柴令武转念一想,觉得杜荷说得不错,便对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说道:“如此,便有劳王兄了。”
“能为两位小公爷做事,王某乐意之至也!”
身穿青衣的王开源,对柴令武和杜荷躬身作揖道。
王开源本是今年科举明经科的状元,然而虽说他是新科状元,可却一直没有得到一官半职。
依旧是一具白身。
归根结底还是明经科没有进士科的份量重。
所以为了能真正的进入仕途,他不知道跑断了多少腿、花了多少钱,拜了无数的关系。
可惜获官的消息依旧是杳无音讯。
昨日私下听人说柴令武和杜荷为了夺得花满楼的魁首,召集文人为他们写诗句,若是得偿所愿,便有大赏。
苦于出路的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便自告奋勇而来。
明经科的分量或许没有进士科重,但要说到诗词,却有它的独到之处。
因为它脱胎于前朝的俊秀美文科,而后世许多出名的唐朝诗人,也大多是出自明经科。
所以在一番文采的检验后,王开源便被柴令武和杜荷选中。
……
酉时,诗会正式开始。
好不容易穿越到大唐,秦怀道也有心见识一下这种被后世文人所向往的诗会。
所以便和程处默结伴来到了诗会台上。
王开源一心想要在柴令武和杜荷心中加重分量,此时看到秦怀道和程处默两人便自告奋勇地揶揄道:
“诗会可是文雅活动,可不是什么下三滥之流能够进入的,做人贵在自知,否则只会被耻笑。”
“哈哈哈…”
众人皆知王开源是针对秦怀道和程处默两人,所以便大笑开来。
“对极,今晚可是陆大家亲自出题,她的才华,放眼长安城内,少有人能比,今日她好不容易出题,可不要被不学无术之人给搅和了!”
“嗯!”
“是啊!是啊!”
王开源的话,赢得了诗会上不少士子的同意。
也由此可见秦怀道和程处默两人在长安城士子圈内的名声有多么低下。
不过秦怀道只是撇了一眼王开源,便不再理会。
两世为人的他虽然还做不到宠辱不惊,但是也不会什么都去斤斤计较了。
更主要的是王开源的身份实在太低了,闹出的效果达不到他想要的。
所以便和程处默自顾自的找了个座位坐下,品尝起了案几上的水果,静静等待诗会的开始。
王开源为人自视甚高,此时见到自己被秦怀道两人无视,近日来求告无门积攒起的怨气,一下子便升腾而来。
想也不想便讥讽道:“一个粗鄙的乡野武夫,走了狗屎运,侥幸立了些许功劳。便自以为走进上层社会,成了礼仪贵人了吗?”
秦怀道听着这句话,便眉头一皱。
虽说自古以来,文人都有些瞧不起武将,若是只说自己也便罢了,但王开源话里话外竟然扯上生身之父秦叔宝,秦怀道岂能坐视不理。
“住口!我父辈岂是你这种只会舞弄纸笔的腐生所能够置喙的!”
“你一口一口的粗鄙武夫,岂不知天下安定,皆是出自你所鄙视的人之手。”
“你自以为学了些经典,便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了,处处看不起大唐武人,殊不知,如今你能穿着锦衣、吃着玉食,安然的在这里辱骂他们,皆是他们用鲜血一点一滴争取而来的,要是没有他们,你指不定现在还在哪个茅坑里面吃屎呢!”
锋利的言语,每一句都直冲要害。
王开源站在那里,脸色不断的变化,时而红时而白,他想要开口反驳,但是秦怀道哪里会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呢?
“这种诗会,莫说我父辈,就算是我这种你瞧不起的下三滥,也不过顷刻间就能写出你们毕生都无法企及的诗。”
身怀系统,让秦怀道有恃无恐。
写诗他不会,但要借诗,这可没什么难度。
“黄口小儿!“
“猖狂!”
秦怀道的话,让诗会上的士子们全都愤怒了起来。
“无知!”
王开源冷笑道:“你以为陆大家的题目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做得出来的吗?你要是能够做出来,我王开源自愿去茅房吃屎!”
“那你就等着吃屎吧!”秦怀道不屑的回到道。
“哼,逞口舌之力,谁人不会?有能耐拿出真本事。”
“对,有能耐就拿出真本事!”
诗会上的仕子纷纷加入了讨伐秦怀道的浪潮中。
恰巧此时负责拿题的丫鬟正从后院阁楼后走来。
王开源说道:“你不是说你随随便便就能做出陆大家的题吗?现在就请你让我等大开眼界吧!”
秦怀道的目光从王开源的身上挪开,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朝着丫鬟问道:
“题目是什么?给我拿纸笔来!”
见到秦怀道索要纸笔,诗会上的众人停止了喧闹。
“今日的题目乃是对出陆大家的五首残诗和作一首军旅诗句。”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