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哈占爷为这座虫子的监狱点赞,班鸡哈上来就是一撇子。
你干嘛这是,疯了吧?超哈占爷对班鸡哈这个动作十分不满。
不可爱,不可爱,怎么伸手就打人,红公鸡讥笑着说。
你竟整这没用的,班鸡哈说,你快想辙,咱们怎么走出虫窟窿吧。
你是不是打顺手了?这可不好,也不行,听明白了吗?超哈占爷很严肃地说。
班鸡哈想要反驳什么,一时也觉得手欠,有些理亏,只是瞪了瞪眼睛。
打顺手了,打顺手了,红公鸡看到班鸡哈酋长挨训,兴灾乐祸地重复着那句话。
你住嘴,小心我拆了你、杀了你、剁了你、炖了你,班鸡哈一把抓住红公鸡,眼睛死死地盯着它说。
这是虫子的监狱,班鸡哈捏着红公鸡的脖子,说我们不是虫子,不能在虫子的监狱里呆着,我烦死了,我要快些离开这里,听懂了吗?
红公鸡咳嗽着,说你要捏死我,不让我喘气儿啊。
超哈占爷对班鸡哈说,好了,饶过这次,我跟红公鸡谈谈。
你给出个主意,我们怎么能走出这个虫窟窿吧,超哈占爷说。
我看这家伙就是存心捣乱,根本不想快些离开这里,班鸡哈看了一眼红公鸡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喜欢在这种污秽的地方逗留吗?红公鸡反问道。
你不是红公鸡吗?公鸡不是吃虫子吗?你吃啊,你把这些虫子都吃掉,这条路闪开了,我们不就能出去了吗?班鸡哈瞪着红公鸡说。
你才吃虫子呢,我不吃虫子,我从来就不吃虫子,红公鸡说。
你不吃虫子,那你吃啥?班鸡哈感到有些奇怪。
我不仅不吃虫子,我什么也不吃,红公鸡说,我是驱魔女神夺乐真主人的一件宠物,每天早上请她起床,每天晚上请她睡觉。
超哈占爷一笑,说神仙姊姊的公鸡,可不是一般凡间俗物,不吃虫子且聪明伶俐,那么你说,我们现在如何离开这里?
你说你说,班鸡哈督促说,我们不能总是站在虫子身上,悠来荡去吧?这颗心都揪揪着。
红公鸡慢声拉语说,这个问题嘛,主公占爷就可做得到。
我?我能怎么做?,超哈占爷急问道。
你的脑袋很灵光的嘛,好好想一想,如何让这些虫子们懂礼貌,很谦卑、很迅速地给超哈占爷让开一条路?红公鸡说。
超哈占爷很是疑惑,说我很愚钝,想不通的,究竟怎样才能解决此事?
你说不说?班鸡哈酋长噢一嗓子,说你都急死我了,真不怕我拆了你、杀了你、剁了你、炖了你吗?
好好好,我说,我说,红公鸡无奈,说超哈占爷,办法就在你身上,你有能力让这些虫子乖乖地听你话,让开一条大路,恭送二位体面地离开虫螟洞。
到底是个什么法子呢?超哈占爷耐心地问。
老公鸡说火,虫子怕火,你们从峰下的部落里来,衣袋里一定带着火镰、火石、火绳、火精诸物,拿出来用上,这些虫子自然就会礼貌起来,让开大路。
超哈占爷忽然开悟,说这有何难?我身上虽然没有火镰、火石、火绳、火精诸物,但我有能力去借,去借火兆,去借地狱之火。
先前在天渊林时,囡狈狈多次捣乱,用鬼打墙迷幻二人,超哈占爷忍无可忍,借来了地狱之火,轰地一声,火球冲出,天渊林的亭子化作碎木条块,烟尘滚滚,天渊树枝叶四下乱飞,天渊果也从空中落下,在众多枝叶烟火的飞乱中,那头妖冶而俊美的母狼囡狈狈就现身了,那是一场多么辉煌的经历啊。
而今,在虫窟窿里,在这座虫螟洞的监狱里,又要去借地狱之火,打开一条通道,真是让人有些激动。
对于超哈占爷来说,这是太容易了。
但见超哈占爷手脚颤动,喃喃施咒:
万水千山走雷公,
深谷地河阔如胸,
脚踏地狱鬼门开,
借我火兆妖异惊。
超哈占爷忽地又来了一个动作,双手抱海,像是恭敬下拜,把火兆从地狱请了出来。
脚底的一堆虫子突然发疯骚动,发出亮光,一个火球腾地从地底跳出,悬浮在万千虫子头上。
但见这多虫子,慌慌忙忙分向两边,让出一条道路。
前面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有天光射进,超哈占爷、班鸡哈酋长匆匆然上路,离开可怕的虫螟洞,直向天边巨大的裂缝而来。
班鸡哈的眼睛瞪得很大,紧紧盯着前边那声断裂的天缝,心下生疑,这是个什么去处呢?
那个天缝很是奇异,如同ròu_tǐ裂开的一条无法愈合的伤口,有些微红,有些结痂,暗有血腥的意味,让人看得很不舒服。
超哈占爷喊了两声,前面有人吗?
什么声音也没有,连平时在林间呼喊时的回声也没有。
前面一排,好像是模模糊糊的红柳林,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死了一般。
忽然,红柳林似乎动了一下,却发出了一种呜咽的声音,哭泣的声音。
那种声音来自更远的前面,那是一片朦胧的绿色,丑陋的绿色,不明显的绿色。
绿色中显得诡异,似乎是一位庞大的紧皱的眉头的面具,沒有笑脸,没有表情。
它们的头上悬着那道深深的裂缝,裂缝越来越大,好像要吞食掉那些柳林,那些绿色。
前面的那条裂缝真的很奇怪,很诡异,但必须要走过去,因为没有退路,没有地方可退。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