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鸡哈酋长正在异想天开,认为裂缝可能通往雪虬部落,忽然超哈占爷一声喊,说前面有人。
我鸭九八也看到了,只见荒凉的深处,吹来一阵风,风中隐着一种光,一种绿色的光,因此我也惊惧地高喊起来。
超哈占爷眉头紧蹙,说这风很冷,这绿光很邪,这伙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班鸡哈酋长弯下身去,紧盯着远处那片绿光,说善者不来,好像有些血腥的味道。
如此荒凉的地界,怎么会有血腥的味道呢?我想。
我说,有生命的地方,才有血腥的味道,是不是?
超哈占爷说,根据我的经验,这种血腥味很浓烈,而且在人群中泛动,在绿色的光线中传递,一定是很大的血腥场面,我们不得不防。
超哈占爷和班鸡哈酋长小心谨慎的压低身子,慢慢向前,向着血腥味道很浓重的地方走去。
走了几步,也就是一二十丈的距离,超哈占爷皱眉说道,血腥的气味非常难闻,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真是怪异。
不远处的高坡前,两个人隐下身子,仔细观看,那些模糊的绿色人群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人的个头都很低矮,脑袋像中风一样,不住地摇晃。
咔,那里在砍一个人,一个小矮人甩开大刀,在砍另一个小矮人,血柱冲起来,太狠了。
可以断定,这一定是个野性和凶猛的族类。
借助高坡向前看去,那些绿光应该是火把,跳跳闪闪,随着脑袋上的眼珠转动,把光亮传到远处。
侧耳细听,感觉那些闪着绿光的人在走路,步调统一。
仔细看时,那些小矮人的脑袋转动的也统一,包括眼珠转动的方向,不时地把火光射向远处。
超哈占爷甚感奇怪,说我们来到雾霭如此浓重迷茫的地方,且又无比荒凉,不适合生命存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小矮人出现?
班鸡哈酋长也是称奇,说要不然我们冲进去,弄个究竟,反正这些人长得只有站起来的兔子大,还怕有什么凶险吗?
正自说话间,啾啾两声脆响,从这群矮人的中间响起。
抬头看时,只见矮人群中窜起两枚闪着绿光的箭簇,直上天际,划破长空。
超哈占爷说,这好像是在与外面进行信号联络,如同我们部落作战时的响箭,告知方位事项。
突然,升空的箭簇,嘭然炸开,爆出一团绿色的火光。
那团火光凝定住了,不散不茖,固定在十余丈高的地方。
随之,一阵激烈的鼓声响起。
鼓声响过坑坑洼洼的土路,穿过一道道地上的裂缝,震动着弯曲的山地。
鼓声中有风的旋转,有雨的纷扬,有莫名其妙的咒语声。
袅袅幻幻地凝定在空中的那团火光,好像是会变脸的,好像在发出微笑,不知何意。
我鸭九八是最熟悉那种鼓声了,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在鼓声中喘息。
我鸭九八听出这种鼓声,是一种命运的术数株,是在督促和等待一种命运的复活和到来。
在鼓声的咚咚震响中,那些矮小的绿色人群列成方阵,踩响命运的节奏,一面慰籍亡灵,一面鼓舞士兵,做着出征大战的准备。
在不间断的鼓声中,矮人队伍开始有秩序地散开,慢慢形成扇子面的景观,中间留出一个通道,人众分为两排,这上千号的队伍,左手举着绿色的火把,右手擎着一种大型的蜥蜴,似乎是矮人士兵的一种武器。
有趣的是,士兵手中的晰蜴也在摇头,似乎在模仿和嘲弄主人脑袋摇晃的动作。
看到这种情况,我拿出一块糖,扔进嘴里。
他们俩除了看不到我的人影,却什么东西都能看到。
而这块糖发出了金灿灿的亮光,他们一眼就发现了。
你好像在吃什么,对不?超哈占爷问我。
我说,吃一块糖,对了,你们俩一人一块,来。
说着,我在衣袋里拿出两块糖,给他们一人一块。
胡闹,我们吃糖干什么,把我们当小孩子哄啊?班鸡哈酋长说。
这糖你俩吃下去,肯定有好处,我能对你们使坏吗?我说。
那可说不准,看不到你的人影,却拿出糖来让我们吃,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
班鸡哈酋长的话,让我非常讨厌,我说我是为了你们好。
现在这地界,不是在长白山脉,而是在外空间,在异空间,在另外的时空里面,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沟通吧?需要对话吧?外空间的异灵,就是前面那些绿毛人吧,一会见面说什么?他们说的话,你们能听懂吗?你们说的话,他们能听懂吗?
是啊,听不懂,那你能听懂吗?班鸡哈酋长问。
我也听不懂啊,我鸭九八说。
那不就得了吗,都听不懂,听个屁,说个屁,就得干了,班鸡哈酋长说。
干什么干?就你那两下子……不说了,不是干的事,我说。
我说礼之用,和为贵,长白山人不是总在讲以和为贵、春风和气吗?对人要有好态度,要和蔼可亲,要讲地利人和,要讲风平浪静,阳光暖人,对不对?
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超哈占爷说。
我说怎么着,你不吃我这糖也就罢了,你怎么能把我这脑子整出问题呢?
我们是问你,为啥吃糖,你叨叨叨一堆,有意思吗?
噢,是这样,我解释说,我错了,为什么吃糖?因为这里是外空间,是异空间,如果吃了我这一块糖,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