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参人骨达咕伸手扶住的,不是埋埋汰汰、疯疯傻傻的石老板扎朱靼,而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妹妹,这就更奇了。
骨达咕顿时感觉浑身一酥,幽香袅袅,从这小妹身上轻盈而来。
但见小妹身穿藕色纱衫,身形苗条,长发披肩,一根蓝色丝带轻轻挽住。
小妹身旁迷迷漫漫,似有烟霞升腾,定然不是尘世中的女人。
只知道在大山里奔跑的挖参人骨达咕,哪里见过般神女,仅那如瓷似玉的容颜,转盼**的神色,就让自己坠入梦中了。
还有神女那湿润的红唇,映闪出如贝的牙齿,还有无尽的情词诗句,正在含情脉脉地欲言未吐,气若幽兰地萦绕着婀娜华容。
骨达咕如一时如遭电击,急忙把扶住姑娘有手抽了回来,说在下见过神女,您还是我们刚才吵架的石老板扎朱靼吗?
神女眉色轻轻一挑,媚媚地哼了一声,说你自己看呢?
骨达沽还要说什么,石姑娘竟冷然一瞥,不屑一顾地向前走去。
木老板波立霍拉了骨达沽一把,说你可别老是缠着石老板,小心挨揍。
这是什么话?骨达沽说,忘了先前她缠磨我了?
先前是先前,木老板说,现在是现在,谁让你先前不知趣,跟人家耍虎,念什么平安经,砸碎人家的石器,现在明白咋回事了?
不明白,骨达沽说,一点也不明白,你们玩的是什么猫腻儿?
那你就不要明白了,木老板波立霍说,前面就是老酋长家,正在招待你们这些远来的客人呢。
骨达沽说,这远来的客人,也包括我吗?
当然,木老板说,不但包括,而且你砸烂人家的石器,立下大功一件,成为最尊贵的客人。
骨达沽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你就是个糊涂蛋,木老板说,所以,糊涂就对了。
骨达沽感觉这个木老板好没趣,就撩开大步,去撵前面的石姑娘。
木老板一把将他拉住,说你给我回来,你干嘛去啊?要小心了,石姑娘是紫霞部落老酋长石司哈的女儿,你要是敢胡来,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老酋长的女儿?骨达沽疑惑地说,那你又是谁?
我嘛?呵呵,你不是叫我木器店的木老板波立霍吗?从现在开始,你叫我木波立霍,或者叫我木管家吧。
木波立霍?木老板?咋突然就变了,变成木管家了,奇怪,骨达沽自言自语。
没什么奇怪的,那位石老板扎朱靼,也不是什么石老板,你就叫她石扎朱靼吧,或者就叫石姑娘,也省得你个糊涂蛋弄不好挨揍,木老板波立霍……现在的木波立霍,就叫我木管家吧。
木管家,骨达沽说,你刚才说我是贵客贵宾,现在要说揍我,难道你们这儿的规矩,就是对客人不尊吗?
呵呵,你说得对,也不对,木管家说,别的贵客自然尊贵上待,可你这个贵客,道南的兔子,个掰,所以要特殊对待,不服就揍,这是石姑娘的命令。
这么厉害?骨达沽说,那我得和石姑娘好好唠唠,不能让你们打我。
说着,骨达沽甩开木管家,几步抢到石姑娘面前,说你别那样傲世轻人好不好,我想问你点事情。
石姑娘媚眼一立,说不许问,也不许多话,马上到我家了,这可不是你耍虎的地方。
石姑娘说着,一指前面,辉煌的大院落迎在了面前。
迎在门前的,是一棵高大的柳树。
东北俗语,门前种柳,啥啥都有。
大柳树蓬蓬勃勃,风一吹悠来荡去,那是一种滚烫的感觉,热乎啊,招呼你呢,让你来说话,让你来聊天。
坐在柳树下的人,太阳都对你有关照,你要是淘气,爬上去,骑在大柳树的脖子上,喊吧,跑吧,奔腾吧,踢踢踏踏,大柳树的飞马,一定会把你送到远方。
骑在大柳树上的你,如果不小心,摔下来了,摔出了伤痛,没问题的,古人云,大柳树从来没有摔死过人。
大柳树身上,有多少疤痕?你数吧,你数到什么时候,它也不吭一声,它什么也不说。
你知道吗?大柳树身上的伤疤,是摔伤的人路过里,把你的伤口转移到它身上了。
大柳树的根,扎在深深的黑暗处,把黑暗变幻成绿色,变幻成绿荫,用绿色和绿荫来招呼人们来这里坐坐,来这里长大,来这里飞翔自己的梦。
除了大柳树之外,前面还有一块大石头。
这不是一般的大石头,是一座山,高有十数丈,宽有百十丈,中间开个歪歪扭扭的大门,这就是紫霞部落老酋长石司哈的家,石司哈的楼房卧室。
大石头的楼房是老酋长石司哈聚会公事的地方,围绕着大石头的公事厅,四周址丈百丈里还有很多地窨子房,还有很多撮罗子房。
这座石头高宅,四周墙上面挂了绿色的青藤,还有大大小小的花朵,掩映得密不透风,看上去就不是凡人宅舍。
院落里闹闹哄哄的,好像要有什么大事,人来有往,里出外进,不知在忙些什么。
骨达沽紧傍在石姑娘旁边,还想问什么,却见石院里沸腾起来,响起鼓掌声,呐喊声。
一个高大威猛的胖子迎了过来,哈哈大笑,说欢迎贵客,欢迎贵客到来。
石姑娘撒地叫着阿玛,直冲过去,吊住了老阿玛的膀子,咬着耳朵说什么,然后嘻嘻一笑。
胖子给石姑娘递过一个嗔怪的眼色,急忙伸手来拉骨达沽,随即喊道,木管家,快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