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抬的是什么?”
佣人们伸长脖子,踮着脚,努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么远,我哪儿看得见啊。”
“好像是一块板子。”
宋玉宗下楼时,恰巧看见他们围堵在落地窗边的画面,脸顿时一黑:“不去做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佣人们抖了一下:“老爷。”
他们低声唤道,满脸畏惧。
宋艾艾被抓走之后,宋玉宗和夫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自那以后,宋家就一直处在一种压抑、沉闷又紧绷的氛围里。
尤其是宋玉宗。
这两天,只要有佣人做错事,不论大小,都会被他训斥,甚至有好几人被他无情开除。
如今,佣人们面对他,就像老鼠见了猫,打从心底里害怕,唯恐不小心就触了他的霉头。
“你们在看什么?”宋玉宗下楼来到窗边。
看见大门外,将安保强行推倒,架着梯子,爬上院墙的陌生男人,他的眉心顿时拧成一个死结。
“还不快去阻止他们?”他扭头对客厅里的保镖说。
“是。”几个保镖立刻出门,“全都给我停下!”
黑衣人们置若罔闻,见同伴已经在梯子上站好,立马把手中的钉子、锤子等工具,递给他,随后,又合力举起那块长方的板子。
“让你们住手没听见吗!”保镖健步如飞的冲过去。
“滚!”一个黑衣人迎上去,直接将人撂倒,“没看我们正忙着呢吗?”
慢他一步的同伴见状,怒红了双眼:“你们找死!”
他们猛扑上去,和黑衣人扭打在一起。
拳拳到肉的声音,伴随着砰砰地敲击声,响彻整个雨雾。
“搞定。”梯子上的黑衣人迅速吹了声口哨,与保镖们缠斗的众人立刻抽身离开,一群人如同退潮似的,眨眼的功夫就撤回到车里。
引擎轰然启动。
最前方的黑色轿车驾驶座车窗,忽然摇下来。
坐在里面的黑衣人对着保镖笑了笑:“金少说了,这是他特地为你们宋家量身打造的礼物,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他是来送礼的?
保镖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带着怀疑和不解。
黑衣人也没有替他们解惑的意思,说完这句话,便驱车离开。
车队消失在雨雾之中,保镖们这才看向院墙。
当看清那伙人口中所谓的礼物是什么后,他们的脸色瞬间大变,下意识转头去看落地窗边的宋玉宗。
隔得远,又隔着漫天雨雾,宋玉宗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可他们突然转头的动作,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他闭上眼,长吐出一口气,然后才走出门。
佣人迅速跟上去,替他撑伞。
穿过花园,来到大门外。
“你们都在看什么?”宋玉宗一边问,一边去看院墙。
纯白的院墙上方,此刻悬挂着一块装裱精美的牌匾。
匾上写着——精神病之家。
宋玉宗脑子里轰地一声,整个人竟有些站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老爷!”保镖们急忙扶住他。
宋玉宗惊醒。
怒火喷发,充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瞪着那块牌匾,神色凶狠而狰狞,宛如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他们怎么敢!”
“是金家人干的!”一个保镖狠声道。
“你说谁?”宋玉宗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他:“金家?”
“是!那伙人离开前说了,这是金少送给宋家的礼物。本市姓金的世家只有一家,不可能是别人!”保镖说得异常笃定。
“金家,又是金家!”
多日来一直压抑在宋玉宗心底的愤恨,轰然爆发。
他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就是退让的代价!”一道怨毒的声音,从别墅的方向传来。
众人立刻转头,只见宋夫人打着伞,走过来。
她站在宋玉宗身边,望着墙上的牌匾,苍白而憔悴的面庞扭曲成一团:“你看看!宋玉宗,你瞪大眼睛看清楚!”
发颤的手隔空指向牌匾:“你以为你一再忍让,甚至把女儿都放弃掉,这帮豺狼虎豹就能满足了吗?不!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连一个小小的金家都敢骑到我们头上,宋玉宗,宋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忍什么?”
“你给我闭嘴!”宋玉宗怒喝道。
“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因为你一直退让,他们敢跑到这儿来,挂这种东西?敢闯进宋家,带走艾艾?精神病院那是什么地方,你想过没有?我的艾艾从小就没吃过苦,那里的日子她怎么受得了啊!”宋夫人捂住眼睛,缓缓蹲下去,泣不成声。
保镖们噤若寒蝉,纷纷低头装死。
宋玉宗眼中满是痛色,锤在身旁的手攥紧成拳,指骨用力到泛白。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手,弯腰扶起宋夫人:“别哭了,我向你保证,那些人不会得意太久。”
话压得很低,却又透着一股可怕的戾气。
宋夫人猛地抬起头,激动地看着他:“真的?”
宋玉宗点点头,随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
“好,回去,我回去。”宋夫人喃喃着,顺从地跟着他返回别墅。
午休时间,杂志社编辑部内,突然有人声响起。
“你们快看新闻。”
“怎么了?”同事好奇地问道。
“宋家又上头条了。”那名女同事神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