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芸,你在哪里?”
唤了好多句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蓝君悦望着那黑乎乎的阳台,心里一沉。
难道洁芸真的想不开跑出去了,但是刚才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啊!
狐疑的走到开关那里准备开灯。
“别开!”
一个闷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这样黑着吧!”
听到洁芸的声音,蓝君悦心里一松,刚才吊起来的神经终于安安稳稳的回归原位了。
捏捏手掌心,那里湿湿的都是汗。
“我在这里,你放心,我并没有想不开!”
洁芸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蓝君悦细心的抓住声音来源,终于找到洁芸在哪里了。
走过去,扒开那盆叶子像芭蕉一样宽大的植物,探头过去,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终于看出洁芸坐的位置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坐在那里?快出来,别被蚊子咬伤了!”
哎!这个家不管是小的还是大的,都不让人省心啊!
眼前的洁芸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一般,蜷缩在植物后面那个极狭小的空间里,屈起双膝,头枕在膝盖上,两只空洞的眼睛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眼神里茫茫然然,若有所思。
“别再继续多想了,想之无益,孩子们也回来了,天都快亮了,你还是赶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干呢!”
皱眉看着洁芸那失落的样子,蓝君悦也不敢说太多刺激她心情的语言,只能轻声的开解她,尽量把声音放得极温和。
“来,把手伸给我,我带你回房间去!”
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就好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此时的白洁芸在他眼中又何尝不是一个被深深刺伤的小孩。
“你知道吗?我刚才帮孩子们擦洗的时候,我发现了……”
洁芸又一次把头埋在膝盖里,语句哽咽。
“呜呜……”
这句话让蓝君悦脑里警铃大作,她到底发现了什么,才如此方寸大乱。明明这些日子,在自己的开导之下,她已经远离了阴霾,靠近了阳光,
孩子们也终于安全回来了,不是一件该值得庆贺的事情吗?为什么她却如此忧伤?
弯下长腿也在地上坐了下来,算了!看她那个状态,想要哄她去睡觉,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心里有了郁结,就应该让她一吐为快,不然在心里会闷出大病来的。
“说吧!我听着,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说话的语气就如同春天的湖水一般,柔和而且温暖。
“这些人怎么能够如此恶毒?连一个小孩子也忍心下毒手!”
坐在隔壁的蓝君悦可以听得到洁芸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此时,她的心应该是极端痛苦的,因为她的话里充满了恨意。
再也说不下去了,头又一次埋进了膝盖里面,不断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们居然敢对一个小孩子下这样的狠手,这帮伤天害理的家伙,早知道我就应该……应该……”
句句都是满满悔和恨,而这些悔恨都淹没在她的哭泣声里。
“混蛋……”
蓝君悦听完洁芸的叙述,一巴掌狠狠地砸在了前面的玻璃上,发出了“嗡嗡……”的反弹的声音。
缩回来的时候手碰到了口袋,五个手指头紧紧的抓住了口袋。
差点忘了,口袋里还装着小曼的手机,还有那双渗着血点的袜子。
手指微颤,脸色发青,伸进口袋里,把那一路上已经藏了好久的手机和袜子拿了出来,借着微弱的路灯,把袜子展开来。
立马一股怒火涌上了胸膛,那上面清晰的点点血迹,就好像一个个愤怒的小火苗,在控诉着歹徒的残忍和冷血。
“那不是小曼的袜子吗?给我!”
正在埋头哭泣的洁芸,听到隔壁的蓝君悦没有出声,转过头去,刚好望到了那只白色的袜子,上面那颜色较深的点点引起了她的注意,颤抖着手,向蓝君悦伸了过去。
“还是不要看了,都脏了!”
蓝君悦本来听见洁芸的话,无意识的就把袜子递过去,半途又缩了回来,并且迅速的收回了口袋里。
“怎么不拿给我?难道那袜子上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蓝君悦这诡异的动作引起了洁芸的怀疑,双手停在半空中,固执的要求他拿过来。
“拿来……”
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反驳的坚定。
“我女儿的袜子,不是你随便想留就留着的,拿来……”
这种牵强的解释,让蓝君悦傻了眼,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不让他看袜子,是怕又一次勾起她的伤心,她倒好,把我想成什么了?——恋童癖吗?
不由打了一个冷颤,真是的!想想心里就一阵恶寒,真想欠把你的头拧下来,扔进冰水里清醒清醒,这是什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