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常幸把那只僵硬的手缓缓地举了起来,当举到与胸口齐的时候,嘴角已经微微扭曲,看来伤势不轻啊!
但是后面更让他们眼眶几乎裂开的是,随着常幸把衣袖捋高的动作,那丑陋的疤痕越来越严重。最后疤痕直达手臂的最高处,在那里最少缝了30针。
“天,怎么恐怖成这个样子?到底这伤疤是怎样得来的?难道……”
洁芸好像想到了什么?抓着蓝君悦的手一下子紧了又紧。指甲几乎掐到蓝君悦的肉里面去了。
蓝君悦轻轻地晃了晃手臂,眼里有着怕洁芸受到惊吓的担心,但是眉头却没有皱一下。
“这手臂的疤痕跟那些火锅有关吗?”
眼前的情况,再联系刚才北山常幸说的话,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烫伤,而且得用非常烫的汤水才能够烫出这样丑陋恐怖的疤痕。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居然敢对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下手。
别说是蓝君悦就是洁芸,也已经暗暗的恨起那个人的心肠歹毒来。
把袖子挽起来的北山常幸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痛心的点点头。回忆起当初的场面,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看来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挺让人难忘的,洁芸心里想。
“君悦,我们应该把这个孩子送到医院里去,要不然他这手臂早晚得废了。”
洁芸心疼的望着北山常幸的那一条手臂,在她的心里已经占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落的北山村人啊!是那么的淳朴善良,可是眼前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受到那些恶人的非人折磨呢?太残忍冷血,无情了吧!
她这里在为北山常幸愤恨不已,蓝君悦却说出了跟她不同的话。
“不错,能够忍耐到现在却没有倒下去,那么你就是一个男子汉。”
面对着丑陋的疤痕。没有马上送医院拯救,而是慢悠悠的说出了这些话,洁芸有点难以理解,蓝君悦的脑回路让她太费解了。
晃了晃他的手臂。“君悦,快点送他去医院吧!别再吓他了,他已经够可怜了。”
“是男人就应该扛得住所有的痛苦跟艰辛,这点伤不算什么,但是受苦之后就应该懂得去抗争,如果像这样子默默去承受,去认命的话,我想医院也没必要去了。”
这一股夹枪带棒如同冰雹降临的话,让洁芸跟北山常幸从骨子里冒出了好多寒气。
偷偷的忘了蓝君悦一眼,君悦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冷血无情啊?
此时的蓝君悦让洁芸看到了他另外的一面,多么的冷血无情。这跟平时面对她的时候,那个如阳光一般,能够驱逐严寒,带来温暖可亲的蓝君悦截然不同。
心里如同一面鼓在轰轰地敲打着,忧虑的转向了北山常幸。
让她意外的是被蓝君悦一场轰训之后,北山常幸的腰挺得更直了。
天,这难道是不骂不成才?
蹙眉望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洁芸都觉得难以理解这一大一小男人的世界了。
“没错,蓝大哥。我的确采用了逃避的方式来面对那个人对我的残酷。我的确配不上男子汉这个称呼!”
北山常幸如梦初醒,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但是嘶的一下,嘴角都快变形了。
天啊,这难道不疼吗?望着他那受伤的手,洁芸都在心里为他喊疼了。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终于被他那条受伤的手牵动了。
“常幸,到底是谁伤害了你,你快点说啊!说出来,你蓝大哥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这些话洁芸说得怒气冲天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伙子,谁不喜欢,那个人也未免太残忍过度了吧!这心肠太坏了,真应该遭雷劈。
可是其实那个人已经被雷劈过不只一次了,如果洁芸获知那个人是谁,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呢?
“那个人你们都认识,甚至发生过冲突。”
讲到那个人的时候,常幸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往洁芸那里又多瞄了几次。
这让洁芸心里隐隐不安,难道他说的这个人我认识?
到底是谁呢?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好几圈,但是饶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象不出她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如此恶毒惹人厌的人。
“别想太多了,让常幸来说吧!”
感觉到洁芸心里的不安,蓝君悦拍了拍她的手,把她送到旁边的一只椅子上坐了下来。被洁芸缠在手臂上太久了。已经留意到她几乎快站不住了,所以才会一直挂在他的身上。
弯腰的同时注意到了洁芸脚上的那双半高跟鞋,眉头不由又皱了起来。这鞋子应该是让她脚酸痛的原因吧?得换!
不过这时候不是关心洁芸的脚酸不酸,痛不痛的问题,最重要的事情在常幸那里。
“你在这里坐着别乱动,我自己去跟常幸聊聊!”
蓝君悦一点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洁芸,让她在椅子上休息,就独自往常幸的那边走去。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蓝君悦从刚才北山常幸的话里面已经感知到事情跟洁芸有关系,要不然北山常幸也不会吞吞吐吐了这么久,为什么没一句直接的回话?
现在他终于把洁芸留在了较远的地方,相信常幸肯说真言了。
“好的,我直接说。”
看到洁芸没有跟过来,北山常幸终于呼了一口大气,如果在洁芸姐的面前把这个人说出来,他真的有点不敢。
因为他对洁芸的印象也是极好的,不想伤她的心。
“那个人就是那一次被你吊在树上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