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君悦在洁芸迫人的视线中低下了头,眉头紧锁,手上的水杯紧紧的握住,沉默了好久,几乎在空气都要被冻结的时候,才缓缓的开口。
“都是过去的事情,别再提了!”
“什么?”
洁芸望着他那张陡然而变的脸,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这,不寻常!那个冷静又温和的蓝君悦,怎么会在自己迫问之下,脸色大变,难道,当年他的悄然离开,是别有隐情!
“到底是为什么?”
心痛的望向他那双紧紧的握着可乐罐的手,眼眸一沉,那是什么?他的手腕处怎么有一条狰狞的疤痕?
手缓缓的伸过去,鬼使神差的,忍不住想撩起他衣袖的布料。
“没有什么,就是不想,想起以前的事情!”
察觉到洁芸的动作,蓝君悦不着痕迹的把手缩了回来,轻轻的把袖子拉低一点点,遮挡了那条疤痕。
“你,手上……”
看到蓝君悦把手缩回去,洁芸的手放在桌子上,微微抖动。不对劲,这条疤痕一定有一个难以磨灭的故事,不然蓝君悦为什么要把它隐藏起来?
想到这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猛力一拉,把他的手腕拉了过来,用力一扯,衣袖往上高高的拉起。
“啊……”
猛力捂住嘴巴,眼泪叭嗒叭嗒的滴了下来,微颤着双唇,指着疤痕,满脸的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这疤痕这么深,看来当初应该砍到骨头了?”
蓝君悦被洁芸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把手缩了回来,望着泪眼汪汪的洁芸,抚摸着手腕上那条狰狞得快见到骨头的疤痕,脑海里涌起了某段惨痛的记忆。
但很快就把所有的情绪都收了回去,换上了一张温暖如同春天的笑脸。
温柔的安慰情绪已经有点失控的洁芸:“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个疤痕是我有一次跟朋友比赛开摩托车的时候,摔倒了,被路边的石头刮了一下,留下来的。”
把袖子又一次挽了起来,让洁芸看个清楚,因为这时候他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那样,反而会更加引起洁芸的怀疑,不如把话说开了,说明白了,那洁芸的心理反而不会再为他而忧烦了!
“你瞧,当时我及时到医院里进行缝合,所以治疗得很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而已,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只是表面上丑了步,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不用担心了!”
在他的安慰下,洁芸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和了下来,抖着手,拉过他的手腕,她那双泪眼模糊的眼睛仔仔细细的把那道疤痕研究了一遍。
“真丑,像条蜈蚣一样!”
话里虽然是责备,但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对呀,我已经告诉你,没事了,别担心!”
看到洁芸已经有了笑容,蓝君悦不由松了一口气,心情也轻松多了,把手碗拉回来,衣袖放下,张口跟洁芸开起了玩笑!
“就是觉得它太像条丑陋的蜈蚣,所以我才穿长袖的白衬衣,把它盖住!”
他借此机会轻轻松松的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一年四季,他都穿着长袖衣服的原因,趁着这个机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免得以后洁芸心里又升起了疑惑。
“那看来是我想太多了,你当年看来也真的是年轻气盛,精力旺盛过头了,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以后可不能继续干这样的事情了……!”
洁芸这时候倒是板起了张脸,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哩啰嗦的教训起了蓝君悦,那个样子,倒有几分把他当成小叙儿和小曼一般来教训了,真不愧是当妈的人,逮到一点点小状况都要啰哩啰嗦一番。
“好了,妈,我以后不敢了,一定乖乖的听你的教训,不让自己再陷入危险之中,拜托,别再继续教训我了!”
蓝君悦双手合十,跟洁芸行起了礼,脸上还有着诚恳的笑意,那狡猾的样子,倒有几分跟小叙儿相似。
“喊什么呢!我是谁的妈?”
洁芸耳尖的听到了蓝君悦话里的那个“妈”字?气得抄起桌子上那把切月饼的小刀,脸上气呼呼的,做势要扎过去?
吓得蓝君悦拿起月饼盒子挡住,嘴上连连求饶。
“妈,不!美女,拜托你饶了我吧!我那是口误哇!真心没有想捉弄你!”
嘴上说没有,但是那往上勾的嘴角却透露出了他那个存心捉弄洁芸的小心思。
“口误,有你这么老的一个人,口误得这么准确的吗?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哼!想要骗过我可没有那么容易,你没看到我手底下有两个狡猾的小东西吗?”
洁芸拿着月饼叉往下一压,差点就把那个月饼盒戳破了。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此时的蓝君悦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威严一丝都不存,只剩下一个嬉皮笑脸的大孩子形象了。好在这里只有她和洁芸两个人,要是被他那帮属下看到了,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玩起了月饼盒和月饼叉之间的战争,嬉笑的声音,不断的从凉亭传出来,再加上,小叙儿和小曼弹出来的刺耳的钢琴声,形成了极不和谐的一首交响曲。
“桃花灼灼李花香,人生在世,梦一场,……”
熟悉的手机声响了起来,玩闹中的两个人浑然不觉。
“看你往哪里跑,吃我一刀!”
“啪!”的一声,洁芸手中的月饼刀扎在了蓝君悦手上的月饼盒上,那月饼盒终于悲催的被她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