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众工饶钱,老袋儿倒有些不高兴。
“早知道这子乐意干这重活,我也不用费事吧啦地请这么多人。”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到了刘一守的身边。
此时对方正看着屋内的布局时而皱眉,时而点头。
“弄得还行,”刘一守转过头看向老袋儿,“准备啥时候开业?”
“这得看您的意思啊,实际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老袋儿看着刘一守,“不过,咱先得把正式的契文给签喽。”
“嗯,可以。”刘一守一点头,“契约的草案带来没有,我看看。”
“带了。”
老袋儿递上几张纸,“按照你上次的意思,我已经初步定了个稿,看看。”
接过契约草案,刘一守快速看了一眼,然后收进怀里,“我回去找人看看,这方面的事情,要慎重一些。”
看刘一守这样,老袋儿也没催促的意思,接着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咱这店的名字还没起。”
“名字的话。”刘一守挑了挑眉,看着老袋儿,似笑非笑道,“我猜你心里也有一个早就想取的名字吧。”
老袋儿没话,反倒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
这子自从把他叫到这里来,什么事也不做,就给了他一个约定,然后他就哼哧哼哧地开始选家具、联系货源......
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死心地,有这么放心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
但是他又看了看四周的墙壁,看了看已经安放的差不多、只等货物上架的柜子,做了这么多年的贩子,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已有十多年了。
他时常在自己的摊位上张望着对面街道上一个个人流如潮的店铺,心里充满着嫉妒与不甘。
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铺面,他已经受够了风吹日晒的生活,受够了那些以治安为名勒索的强盗--这并不因为吃不了苦,而是他总觉得自己只是差一个机会,差一个发挥的平台。
所以刘一守第一次提出要和他合作,当他第一次看见这间铺子时,他的内心是如同久旱逢了甘露,他乡遇了故知。
这机会太难得了,所以他竟也不顾这刘一守到底是什么用意,便答应了这件事。
后来他多方打听,这铺子原是江家的产业,而江家最近没有什么大规模抛售的现象,并且有人曾多次见刘一守从江家进出。
所以他才放下心来。毕竟江家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明很多东西了。
把一间黄金位置的铺子送给这样一个少年,那绝不简单。而且前几次的合作,他对于这个少年的秉性,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为人谦逊随和,做事耐心认真,肯于钻研,凡事爱问却不多话。拥有这些品质的人,虽不一定能作出什么大事,但是却能以信赖。
当然,除了这些,通过一个细节,他就可以确定这少年足以信赖。
那便是:从不迟到。
“就叫千丹堂吧,”这个名字是他以前就想好的。
“千丹堂。好,那就叫千丹堂!”
自此,即将影响整个南域千余年的药堂自疵到了它的名字,而它的第一任掌柜,也将成为整个商业界的一代传奇......
当晚,刘一守回到江府,便开始打包起自己的行李。
他本就没带多少东西,稍一收拾便都拢到了一块。
今除了去铺子里看了看,他还去看了几家租卖的院子,以作为自己将来出去的住所。
他已经在江家住了一个多月,一开始的理由是和江逐云一块参加青选会,是以朋友的身份--这个理由本就牵强,但是这也便罢了,江亦晓送的铺子他也照单收下了,再住下去可就太不能够了。
正好趁着佣兵队创建前还有段时间,以此为借口搬出去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欠的人情,他可以慢慢还。
不过,他还要等到同江家人正式告别后才能离开,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坐在床边,他看着这一个月来积攒的家底,盘算着招兵买马的事情。
乌木西集有一处人才市场,那里有许多苦力,也有许多有武力身手,但却没有工作的人。
据阿言,根据契约时间,佣兵主要分为两种:长期和短期,长期佣兵一般指的是和所属佣兵队团签立长期契约的佣兵,忠诚度和身手一般来比较高,是队伍中的中坚力量。
短期的佣兵就没那么好了,抛开忠诚度和身手不,甚至于一些人是没有户口的,也就是所谓的黑户,这些佣兵一般会接一些黑活来维持生计,一方面是大多数佣兵团不肯用,另一方面是黑活确实赚钱。
但是,这些人里面确实有一些有能耐的佣兵,他们或是心高气傲,要找一个合适的佣兵团,或是入行不久,还要观望一番。
当然,也有专门处于佣兵队团和佣兵之间中介机构,价格就贵一些了,但是相对的质量也会好很多。
“直接找家中介雇两个呗,”刘瑶瑶又钻了出来,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墨黑的草药,当着刘一守的面张嘴吧唧一口就吞了下去,“反正你现在不差钱儿。”
刘一守犯了一个白眼,这刘瑶瑶刚才吃下去的是一棵玄阶中的草药,价值上千两。
“中介不贵啊?再了,我觉着人才市场的未必差。”
“行,”刘瑶瑶吐出一团黑色的粉末,“你高兴就好。”
“关键是,”刘一守一屁股坐在床板上,“我现在连个骨干都没有,就我一个光杆,撑不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