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秋回到屋里,小白吓了一大跳,“天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清秋将琉璃灯往小白手里一塞,有些憋闷地说道:“卖了一晚的力气活,总算没有亏到底。”
小白看着手里的琉璃灯,喜欢得不得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灯,这能亮吗?”
顾清秋拿出火折子,在琉璃灯下动了一下,拆下底座,然后拿出里面的小烛台点亮。
等烛台放进去,琉璃灯立刻就被照亮了,整个屋子流光溢彩。
小白围着琉璃灯,回头就喊:“煤球你快来看!”
煤球扑棱着翅膀飞来,落在了灯罩上,似乎感觉到烫脚,立刻低头狠狠啄了几口。
小白急忙护着灯,“不行不行,会啄坏的。”
顾清秋正在屏风里头换衣,顺口说道:“这样的灯,他毁得多了。”
以前在凉州山上的青竹居,她屋里几盏上好的琉璃灯,大半都是煤球摔碎的。
小白轻轻点了点煤球的小脑袋,“这么不乖,一会儿不喂你了。”
换好衣裳,小白已经小心翼翼地灭了琉璃灯,又擦拭干净,还用细软的布把灯包好。
“小姐饿了吧?奴婢去端饭菜来。”
小白走后,煤球在被包好的琉璃灯上蹦跶了几下。
顾清秋走过去,看着这盏灯,突然想到那纨绔的话。
“并不是一定要有面具才能肆意洒脱地做自己,就算没了面具,也要活得自在,否则岂不白活一世?”
今天晚上,戴着面具在鬼市肆意撒野,那个时候,她仿佛真的忘了自己是顾清秋,也真的开心。
只是,想到箫玄毅看着她的目光,顾清秋心里一动,下意识想要退却。
那双桃花眸里盛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收回思绪,顾清秋看向墙角,草帽旁那只灰色的包袱。
这只包袱是她随身携带的,里面的东西几乎多年来没有变化过。
想了想,她将包好的花灯放进这只包袱里……
第二天一大早,顾清秋还没起就听小白在门口喊了。
“小姐!赵大小姐来了!”
顾清秋揉了揉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么早?”
她昨天被箫纨绔拉去鬼市花灯节做苦力,还喝了杯酒,到睡前才觉得有点上头,睡了一觉还没缓过劲。
翻了个身,顾清秋拉上被子又闭上眼睛。
可下一刻门被赵小福推开。
“清秋,别睡懒觉了,不然要错过琴艺大会了!”
顾清秋被她闹得坐了起来,眼睛都挣不开,“要不然你带小白去。”
赵小福和小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起来。
下一刻,一个扛一个拽,愣是把顾清秋拉到了梳妆台。
看着顾清秋空荡荡的梳妆台,赵小福笑了笑,“还好我早有准备!”
于是赵小福拿出一个卷起的小布包,看着小,可一打开,珠钗翠环、胭脂水粉,都齐了。
赵小福得意一笑,“这是我哥给我做的,可好用了。”
半盏茶的功夫后,顾清秋被折腾得彻底清醒了。
此时,赵小福放下手里的眉笔,看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