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一如实作了回答后,王医官直起身,朝雷首长说:“他是被谁打的?手法还挺专业的。”
“一个邪教组织的臭道士打的。”雷首长居然随口这么说。
“邪教组织”这个词儿从雷首长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同时也立马意识到我自己是不是也被归入到邪教组织之列了。因为蒋道长有专属的编号,我也有专属的编号,谭教授和陶璎珞都有。而且我们都有专属编号的四个人又被安排在同一节卧铺车厢里。
雷首长的这番话陶璎珞又是不依,还没等王医官说话,她已经抢先朝雷神说道:
“呃,雷首长,你是这列火车上最大的领导,我们都归你管,是不是?你怎么能说话这么不负责任呢?谁是邪教组织了?你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
雷神在尽量控制他的耐性,脸色已经完全拉下来了地说:“说你们是邪教组织都是轻的。”
一听雷神说出“你们”两个字,我便确认自己的确是被归入到邪教组织这类人里边了。
我怎么就成了邪教组织成员了?
我的世界观里面是根本接受不了“邪教组织”这四个字的!
规规矩矩趴那的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划到了雷神和整列火车里的这些人民解放军战士的对立面去了。
我吃惊地看着雷神。
陶璎珞显然也没有想到雷神会说出这番话,她大声朝雷神抗议道:“我要给最高级首长直接打电话,我表示抗议!”说着冲动地要从床铺上下来。
雷神被陶璎珞的冲动激怒了,他大声朝陶璎珞呵斥道:“你给我老实呆着!我老实告诉你,现在整条铁路线都是我的地盘。你撒野也得找准地方!”
我没想到雷神一翻脸,竟然是如此的粗狂,而且根本蛮不讲理。
果然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汉,随便一发怒就带着慑人心魄的杀伐之气!
我有点大气都不敢出了。而谭教授也退到了自己的铺位上,焉头耷脑地坐在床沿边,一声不吭。
我感觉得出谭教授的心里此时很难受。
王医官见卧铺车厢里的气氛已经被燃爆,于是想及时抽身,朝雷神说道:“他受的就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估计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用不用给他敷点药?”雷神一码归一码地问。
“不用敷药,这么大的面积,根本没法敷,再说也没有破皮。都是皮下组织淤青。一会儿我让小杨给他送点消炎药过来,吃了会消肿快点。消了肿也就没事了。我先告辞了。”王医官说完,和另一个穿白大褂的青年匆匆离去。
陶璎珞这时却不依不饶起来,她眼睛里已经淌起了泪水,朝雷神申诉道:“我不管,你必须要把‘邪教组织’这四个字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要求立刻下火车,我不干了!”
雷神盯着陶璎珞,变得没有刚才那么暴躁了,轻笑了一声,说:“嗬,还不依不饶地跟我叫上板了!这列火车是你想上就能上,想下就能下的吗?现在,我就是这列火车上的天王!谁不服从命令,我就关谁的紧闭!不管她是谁?你给最高级首长打电话?谁不知道我雷某人不接帅印则罢,只要接了帅印,那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在我的有限认知里,我一直觉得解放军的官,级别越高,对下属或者普通老百姓就越是和蔼可亲。但是现在,我的这种印象被雷神彻底给颠覆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横不讲理的嘛!
陶璎珞显然比我更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欲言又止,一张粉脸被怒气憋得粉红了……
后来,随着事态的严重演变,我才渐渐明白大领导之所以要让雷神这样的战神来接手这项任务的良苦用心。
因为这次的行动是属于绝密性质的,只有最高等级高层两三位人士清楚这次行动的初衷和终极目的。
而当时的形势环境和社会环境又极其特殊复杂。
在执行这次行动的过程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受到某些因素的干扰,而最终导致这次行动的中途夭折甚至失败。
所以,大领导唯有启用雷神这种刚愎果敢而又能够承担错误后果的战神,才能完这项特殊使命。
现在回过头来看整个事件的演变过程,大领导的决定是绝对正确英明的!
因此也只有雷神,在那样的特殊时期,才能够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扭转乾坤!
就在卧铺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极其不和谐的时候,刚才出去叫蒋道长回来的那个警卫员战士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朝雷神说道:“首长,1007跳火车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