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蒋道长说出的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我没有丝毫兴趣,而是颇有点迫不及待地想搞清楚蒋道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这儿,于是说:“蒋道长,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蒋道长这时盯着我,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审视了我半瞬,才说道:“姚传奇,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干妈廖丽芳通过一条神秘的途径,把你的魂魄送回到你的身上这件事情?”
蒋道长的这句问话让我产生了一丝警觉,不知道蒋道长为什么会这么问,心里同时也感到有点意外,随之便猜测到,蒋道长一定是跟我的干妈廖丽芳和魏侍者取得了联系的缘故,要不然他是不会知道我丢魂这件事的,于是点头说:
“知道,但我到现在都以为那就是一场梦境而已,可是,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的?未必是我的干妈和魏侍者告诉你的?你也进入到了溶,洞群里,你见到他们了?”
蒋道长没有马上回应我的疑问,看着我的眼神透出了一丝阴冷,最后冷哼了一声地朝我反问了道:“我怎么知道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了正一派弟子四处寻找追杀的对象?”
蒋道长的话令我大感意外,因为对于我来说,我是根本不知道所谓的正一派的弟子究竟是哪路神仙的?
况且,我怎么还成了正一派的底子四处寻找追杀的对象了?
搞得我就像是江湖中的跑滩匠一样了,甚至还跟什么人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似的……
我虽然是一个在我们公社比较积极也比较有名的造反派革命小将,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是我所做出的在我现在看来确实是有点出格的一切行动,也仅限于我们公社和我们县的地界。
原本我们是有跟成都的刃具厂和青白江的成钢厂川化厂进行串联搞事情的打算的,可是人家那些都是直属性质的国营大单位,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农村造反派,所以一直没有跟这些大单位的造反派挂上钩的机会。
所以,认真的说起来,我的活动圈子一直是相当窄的。怎么就会跟什么所谓的正一派的弟子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了呢?
可是现在听蒋道长这么说,就像是我原先的社会圈子扯得有多宽似的,完全就是一个四处结下了大梁子的江湖好汉似的。
无稽之谈嘛!
“什么正一派的弟子?我根本就不认识这样的人!我怎么会跟这些人扯上关系?而且,好像还是跑滩匠那样的江湖人士一样……未必,是哪个造反派组织吗?”我朝蒋道长问道。
蒋道长又冷哼一声地说道:“我量你也不知道什么是正一派弟子。也只有你小子才活得这么糊里糊涂的。其实,按道理来说,我是有责任和义务趁现在的机会,就该为正一派清理门户报仇雪耻的,可是,谁让你小子是一个绝无仅有的例外呢?念在你也是无心之失,老子现在就来给你补上这一课……”
我没应声,心里越加不解,听蒋道长继续教诲……
“正一派的弟子不是什么跑滩匠,也不是什么造反派组织。它是道教组织两大派系之一。是真正的名门正派!这个道教派系,有茅山、灵宝、清微、净明等诸派之分,但仍就以天师道为代表。习惯上,天师道也称为正一道。宗坛设在江西龙虎山。符箓三山为龙虎山、茅山、阁皂山。是在天师道、龙虎宗长期发展的基础上,以龙虎宗为中心,集合各符箓道派组成的一个符箓大派。我就是正一派的嫡传弟子……”
听了蒋道长的话,我似乎有点回过未来,所以没等蒋道长把话说完便接过蒋道长的话说道:
“蒋道长,你刚才的话我算是有点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其实说一千道一万的,不就是我你跟我之间的梁子吗?可是……我跟你也没有结下什么大的梁子啊?用得着四处追杀吗?小题大做了嘛!……”
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跟你之间结的梁子,不就是在火车上你要收我做徒弟,我也是没有答应你这件事吗?而且……还是你先出手打我的,我连手都没有还的。你被逼下火车,被雷首长误会,归根结底也不是因为我的啊!你要是不出手这么重地打我,雷首长也不会关你的禁闭,对不对?再说,是你自己畏罪潜逃的,也没有谁逼你畏罪潜逃。你们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把什么帐都算在我头上啊!还追杀到这儿来了……”
听了我的这番申辩,蒋道长居然呵呵笑道:“你小子怎么拿起半截就开跑?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我跟你之间的那点事情吗?话都没有听我说完,就喊冤叫屈的了……”
“是你说你是正一派的弟子的,我不是只跟你有这点关系吗?”
“我现在我跟你掰扯的是你的干妈廖丽芳在给你送魂的路上,发生的一件事情……”
“送魂的路上发生的事情?”我脑子里激灵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不是我在那儿遇到的那个多管闲事的道长?”
蒋道长这时冷眼看着我,说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可是,我跟他也没有结下什么梁子啊?是他无缘无故多管闲事地要带我回去的,还说些颠三倒四吓唬人的话……”
“无缘无故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权道友多管了你闲事,现在才落得瘫痪在床,连大小,便都失,禁的下场?”蒋道长说道。
“我怎么会知道?这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