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都和迟家有仇,他要她们对付迟家。”阅筱心里很清楚。
“所以我不能留她。”
“你相信我,她不会做什么的,我都答应她了,求你了,你多留她几天。”
迟未寒看她那祈求的眼神,有些不忍,只得道:“算了,我自己多注意便是。”
阅筱搂着他的脖子:“小满,谢谢你相信我。”
四目相对,尽是温柔。
百?墨披着战甲,骑着白马一路向前,果不其然,西山的进攻更加凶猛,百?墨虽受着伤,但也以一敌十,西山的将士虽勇猛但不善于兵法,一味的只知道进攻却不知道迂回。
百?墨却善于用兵,因此面对十万大军也不分上下。
战火纷飞,厮杀搏斗,整个战场喊声震天,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看见的断枝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西山的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百?墨在死尸与活人中疯了似的挥着剑,见一个砍一个,见一双砍一双,温热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闻到了一阵作呕的血腥味。
他随手一擦,举起的长剑又刺去,一个个穿着黑色铠甲的西山士兵倒下,又一个个的冲了上来,他已经很累很累,但他不能停下。
停下便会死去。
已经和西山打了十几次,却未见到西山的成原君出现过一次,他不出来就意味着西山与南齐不过玩玩而已,百?墨心里清楚得很,只有把成原君逼出来才有胜算,当下不过就是西山送给他的礼物而已。
他举起剑刺向黑衣铠甲的胸膛,抽剑而出,飞跃而起,手起间又有一人倒地。
忽然间,听见有人骑着马奔腾过来,那马蹄声刚劲有力,如疾风般卷进了厮杀之中,忽然间,高齐的士兵像被推开一般,十几个人飞散开来,重重的跌在地上。
随着战马的嘶鸣,百?墨看到那高头大马之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他脸色黝黑,头发梳成几十股麻花辫,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正傲然斜睨这战场上杀成一团的士兵。
他的眼睛轻飘飘的看了过来,最后落到了百?墨的身上,他唇边的微笑更甚。
百?墨听见马蹄声便知道谁来了,他打了个呼哨,白色战马飞奔而来,他轻轻一跃骑了上去,把剑顺手插入敌军士兵的胸膛,再拔出来时,鲜血把他的盔甲染红了。
他与对方对视着,百?墨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忽明忽暗,他擦了擦唇边的血,也微笑了一下,抽了马一鞭,白马闪电一般的冲了出去。
他和他,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其中一人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另一名男子的手搅进去而那名男子则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
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埃之间跳跃,两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们那闪电般的速度。百?墨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成原君不慌不忙,拔出身后的刀,不断转动手腕,腾空跃起,牢牢的接住了百?墨的剑百?百墨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发麻,长剑突然在半空中胶住不动,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向前推出分毫,剑刃却向上缓缓弓起,同时内力急倾而出,百?墨见机极快,急忙撤剑,向后跃出,两人又分开两三米。
百?墨肩上的伤撕裂般的疼痛,他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他感觉得到,鲜血从他包扎好的地方顺着盔甲流下,一滴滴的落到马边的黄沙里。
成原君的笑凝固了,他的胸膛隐隐作疼,那是因为百?墨的剑风及其醇厚,那一刀接下来,若不是他内力好,肋骨早已经断了几根,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有意思。
有意思得很。
他忽然大吼一声,提着黑刀冲了上来,在西山男人的心中,绝没有后退两个字,他的马踏着黄沙,卷起滚滚沙浪,应和着喊声,勇猛的冲了过来。
百?墨不动声色的看着,看着他越来也近,越来越快,刀逼近的瞬间,他忽然一笑,从马上跃起,旋转着从下刺来,成原君大惊,想要用刀去挡,剑牢牢的刺向他的刀,百?墨悬在空中,嘴角的微笑更浓,然后一个翻身,重重的伸出一掌一击,成原君的盔甲居然裂开,被那一掌打下了马,跪倒在地,唇角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