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重新落座,丝竹声声、鼓乐齐鸣,一群身着华服的女子鱼贯而入,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看似其乐融融。
阅筱与法医院的众人都吃得不亦乐乎,宫里的东西当然比不得巷尾街边好吃,但是贵啊,比如面前这道乳鸽,街边买的乳鸽就是一只乳鸽,可是宫里的却是山间喂养,刚刚长到一斤左右肉质紧嫩的时候抓回来用牛乳浸泡,掏净内脏,再塞上上好珍馐放入火中烤到半熟,刷上蜂蜜烤到焦黄趁热端上桌面,放入嘴中虽少了市井的烟火气但能吃上宫中的美食也是够炫耀一阵子了。
几个人吃得很是爽快,对面的贵客都没有顾得上看一眼。
“百帝,听闻你们法医院手法了得,这次来也是向他们取经的,不知法医院领事是谁?”西邺为首的使者站起来问道。
颜皇后看阅筱吃到旁若无人轻声唤道:“阅领事。”
阅筱已经到了无人之境,根本没有听见,百?墨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阅筱笑着提高声音喊道:“阅筱,阅领事。”
阅筱抬起头看了百?墨一眼见颜皇后对她使了个眼色忙站起来:“拜见皇上皇后。”
“这位便是法医院领事阅筱。”百?墨道。
西邺国使者都看着阅筱眼神有些奇怪:“南都竟让一个女子做领事?我等还以为是一位男子,这法医院是验尸断案的场所,女子能行?”
“使者这话说得有些奇怪,难不成职业也要分男女?”阅筱不紧不慢的回话。
“那是自然,在我们西夜国女子相夫教子延绵子嗣,若是出门也是用面纱遮面,更别说男女同席女子做官了。”西邺使者嗤笑道。
一时间宴席之上安静下来,无人说话。
阅筱轻笑道:“这便是症结所在,夫妇人不出阃域,而男子则桑弧蓬矢以射四方,见有女子禁锢在家,自然也不会有女子能为国效力。所以你们更应该来南都看看,在南都女子为官女子读书都不是个例,所谓人才不分性别,唯才是举,这便是西夜要学习的地方,国之强弱,不在甲兵,不在金谷,独在人才之多少,既能为国所用为何要分男女?”
一席话说得南都众臣点头称赞。
西邺使臣倒是轻蔑一笑:“若是一个国家需要女子来做贡献恐怕这国家也繁荣不到哪去吧?”
“此话真是好笑,难不成男子要比女子多一双手多只眼不成,为何男子做的事女子就不能做?”吴桐重重放下鸡腿站起来道。
西邺使臣一瞧居然又一名女子,眼里更加不屑:“常只知道冲动鲁莽行事,大事前毫无主见怎堪大任?”
吴桐气得咬牙切齿:“奶奶的,我堪你们国的大任了吗?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西夜使者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其他使者也讪笑起来。
阅筱扯了一下她:“别中了他们的计,就是想要惹怒你,你如今这样还真是冲动鲁莽。”
吴桐一脸惊讶轻声道:“奶奶的,这么阴?”
“没事,无非是一比一,这擂台接着打。”
阅筱看着西邺使者道:“西邺使者这话是觉得天下男子能做的事女子做不了?”
“若女子都能做男子的事,那还要男子做什么?”西邺使者达到。
“是吗?”阅筱扬起声调:“我倒是不觉得,我觉得天下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能做,但是女人能做的事男人未必能做。”
“还有这样的事?”
“请问你会生孩子吗?你会哺乳吗?难道是你爸爸把你生下来把你喂大的?男为阳,女为阴;天为阳,地为阴。阴阳相辅,不可或缺,就连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偏偏也要安排个王母娘娘,你说女人见短,谓见有长短则可,谓男子之见尽长,女子之见尽短,又岂可乎设使女人其身而男子其见,乐闻正论而知俗语之不足听,乐学出世而知浮世之不足恋,则恐当世男子视之,皆当羞愧流汗,不敢出声。”
一席话说得西邺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道:“有句话叫有理不在声高,领事一直在说女子如何,也不过是说说,那若是可以便与我们比试一场。”
“比什么?”
“法医院是验尸断案,正好今日来的也有几位西夜国断案的能手,不如就比这个。”
“如何比?难不成杀几个人断案?”
“那倒是不必,我听说领事十分擅长解剖,可能您不知道解剖验尸是西夜验尸官必备的技能,若是可以,明天便比赛解剖鱼,需要鱼肉鱼骨完全分离,鱼身上不能带伤,一柱香的时间看看我们谁解剖得多,这样既有趣有能争个高低,如何?。”西夜使者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出几人?”
“两人便行,不过阅领事一定要参加。”
“放心,我会奉陪。”阅筱欣然接受。
她坐下来安然自若的吃起饭来,倒是其他人有些坐不住悄声道:“领事,这解剖鱼还未教过,即便你临时教我们可这鱼肉完全分离我们也做不到啊。”
阅筱夹了一个鹌鹑蛋放入嘴中悠悠的道:“无事,我一个人足矣。”
解剖鱼是阅冰教她解剖的第一课,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他们天天吃鱼,每条鱼都是阅筱亲自主刀,从开始的颤颤巍巍到后来的镇定自若不过就是个孰能生巧的过程,解剖鱼小意思。
老钱靠了过来:“领事,我总觉得他们是有阴谋的。”
阅筱想了想道:“也是,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会解剖,看来我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