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阅筱一眼,却定定的不移开目光。
阅筱忽而有些脸红,赶紧走了。
她走到街上,竟对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充耳不闻,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等回过神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她便索性坐在路边思考起来。
迟未寒坐着马车从旁而过,看见坐在一旁托着腮的阅筱,总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但却不知道在哪见过,他身边女子甚少,他记性又好,按理很容易辨认,但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人,瑧妃的事算是有眉目了。”青墨在一旁道。
“回去便可写结案呈词。”迟未寒放下布帘。
阅筱托着腮,今日虽没有问出重点,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瑧妃不可能自己出宫,定是由亲信出宫抓药,按今日情景,高大夫是按人抓药,那催孕药也是按照这个宫女的体质抓的,瑧妃喝了并不一定合适,只是就算不合适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说了多少次,西瓜少吃,吃多了拉肚子,你偏不听,两个西瓜一天就吃完了,活该肚子疼。”旁边一位妇人正打着孩子的屁股,那孩童哭哭啼啼哼哼唧唧。
阅筱一听,蹭的站了起来,她没头没脑的就跑了起来,跑了一段路却发现街景越来越陌生,似乎离闹市越来越远。
忽而身后传来马蹄声,一架马车停了下来。
“上车。”帘后声音清冷。
阅筱知道是百?墨,心下一喜,钻了进去。
“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又跟踪我。”
百?墨眼睛一瞟:“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不过是把打眼的岿巍换成了面生的小厮。
“人妖呢?我找他有事。”
“你查到什么?”从来问而不答。
“我只是推测,瑧妃催孕心切,除了宫里太医的方子还用了高大夫的方子,她不能露面便叫贴身侍女去拿药,本来也没有什么,只是那侍女有些咳嗽,所以高大夫便加了半夏进去,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但瑧妃把六日的药做三次吃了,药剂加大,半夏的毒素渗入体内,积累多了,便中毒而亡了,她是高丽人自然不知道是药也是毒这个道理。”
“生半夏的确有毒,食用过多先会麻痹口舌,然后便会产生幻觉,最后会七窍流血而死。”百?墨说道:“倒与宫女所说吻合。”
“如此说来,还真是意外。”阅筱脸色欣喜但转眼又沉了下来:“只是这瑧妃为何一定要逼迫自己怀孕,为了讨好一个男人搭上一条性命值得吗?”
“嫁为人妇,传宗接代自然是要事。”
“一个屁。嫁为人妇就一定要以传宗接代为本?女子与男子本来就是阴阳平衡,没女子哪来的男子?不知道你们这优越感从何而来。”阅筱怼道。
“这话有点意思,不过这是谬论。”百?墨不置可否。
“懒得与你说,这天与地,山与水,太阳与月亮就是阴阳,缺一不可,你能分出他们的高低?女与男也是阴阳,怎么到了这就分出贵贱了?可笑。”阅筱满心不高兴,偏过脸不再说话。
百?墨淡淡一笑,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