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娴姐儿快拜见贵妃娘娘。”长公主让孩子给秀兰行了礼。
秀兰忙亲自上前拦住,拉着那孩子左右看了一回,笑道:“是叫娴姐儿?跟长公主生得一般好模样。”又叫人拿见面礼,珍娘看秀兰的意思,特意去开箱子寻了一对翡翠玉兔出来,果然秀兰看了就很合心意,还跟娴姐儿说:“别嫌弃,拿着玩吧。”
长公主也没有推辞,让女儿收了,跟秀兰两个说话,又问阿鲤。
秀兰叫人去带阿鲤出来,自己跟长公主抱怨:“这孩子越大越看不住了,四处的跑,七八个人也跟不住他,一天下来,连小内侍都累得直喘气。”
“小子就是这样。”长公主也笑,“皇上小时候比鲤哥儿可调皮多了。”难得脸上有了些活泼的笑意。
娴姐儿安安静静的坐在长公主身边听,脸上的神情和长公主颇为相似,秀兰看了不知为何有些想叹气。
阿鲤很快就跟着乳母进了门,秀兰让他给长公主见礼,又让他叫娴姐儿,长公主是很喜欢孩子的,把阿鲤叫到身边,弯腰把他抱了起来。阿鲤见了面生的人,显得很老实,只一个劲打量长公主。
长公主摸了摸他的小帽,跟秀兰说:“现在天热了,也该给他换纱帽戴了。”说完就叫人拿出她带来的东西,有孩子穿的衣服鞋袜、戴的帽子,还有许多小玩意,“是我估摸着鲤哥儿的身型叫人做的,若是不合身,贵妃再让人改一改吧。”
秀兰忙道谢,又让阿鲤向长公主道谢,“让您费心了。”
“不费什么心,我本来也闲着无事。”长公主抱着阿鲤问了他几句话,见他现在说话清楚了许多,身体也好,有小孩子的活泼劲,很是喜欢,就让娴姐儿跟着阿鲤出去玩。
秀兰让人跟好了,带着他们两个去守拙斋那里玩,她想着那里有秋千,正好给小姑娘玩,还特意让云妆也跟着去,怕怠慢了杨娴。
等孩子们走了,屋子里剩下的宫人也少了许多,长公主才说起来意:“前日母后宣我入宫,提起卫王也到了该选妃的年纪,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让我帮着参详。”
卫王选妃?这么快么?秀兰不知长公主跟她说这话是何意,就笑看着她不说话。
长公主继续说道:“按理亲王选妃,多是由王府自行操办,不过卫王幼失怙恃,这事也不好让他自己来办,也只能我们这些长辈帮衬了。我来就是想问问陛下那里可有什么话?”
原来如此,长公主估计是想来跟皇帝通个气,免得等那边把王妃人选都定下来了,皇帝才知道,惹得他不高兴,母子俩又生嫌隙。秀兰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说:“早上有位大臣求见,陛下去见了,不过看时候也快回来了,长公主不如在这里等一等,正好一块用午膳。”
“此事倒不甚急。”长公主一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秀兰想长公主难得来一回,两人这样干坐等皇帝也似乎有些尴尬,就邀她一起去赏荷亭赏花:“……虽还不到时节,花苞却已经立起来了,也有些早开的已经绽开花苞。”
长公主客随主便,本来也要等皇帝,且她还有话要跟秀兰说,就跟着她一起出了逸性堂,沿曲折回廊去了赏荷亭。
秀兰和长公主当先并肩而行,服侍的人都落在后面跟着,她一边走一边给长公主介绍了一下园里的景致,长公主只做倾听状,偶尔应那么两句,很快就到了赏荷亭里。
这边早有人安好了坐褥,又上了茶水点心,秀兰请长公主入座,她在旁相陪。
长公主回头看了看,见亭内只剩了自己贴身服侍的婢女和贵妃身边的一个宫人,就转头吩咐自己的婢女去亭外等着。秀兰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也让香莲去了亭外候着。
“其实我今日来,另有一事想说与贵妃听。”长公主双目注视着秀兰,“请贵妃为我等下嫁之公主做主。”说着站起身来要给秀兰行礼。
吓得秀兰忙站起来拦住她:“长公主何出此言?快别如此,实在折煞我了。”亲手扶着长公主让她坐下,又问:“长公主可是跟驸马怄气了?”她以为是驸马无礼,长公主是回娘家来求援了呢。
哪知长公主摇头:“我说此话倒不是为了自己。”她长长叹了口气,将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她这次来十之八/九还是为了广善公主。因太后掌理后宫一向严格的缘故,这几个在宫里长大的公主,一个个都被教导的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几个姐妹当中,长公主和广善算是最亲近的,广善的生母在先帝去世时殉葬了,那时她们姐妹都已经下降,广善因此事病了一场,长公主心软,和广善住得也近,就去看过她几次,慢慢的就亲近了起来。
广善虽是先帝yòu_nǚ,可因生母并不受宠,母女两人在后宫里过的有些战战兢兢,就养成了个怯懦的性子。到下降以后,因老宫女管的甚严,她一月里也未必能见到一次驸马,所以直到去年才生了长子。可等她生了孩子之后,也只在孩子刚出生时见过一次驸马,到现在孩子都周岁了,竟再没见到。
“这是为何?”秀兰十分不解。
长公主叹了口气:“在公主下降之时,内府都会给每个公主府配老宫女,掌理府内事务,维系皇室威严,本是为了防止有些驸马不知礼节,怠慢了公主。熟料这些老宫女一见府内诸事皆由她掌管,公主又都是年轻面嫩之辈,竟生了作威作福之心。”
老宫女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