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的发展终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大清早被妈妈叫醒,满身起床气的宋云祥正是睡眼朦胧。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突突”声吵得宋云祥睡意全无。他满心怒气地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才发现是楼下正在施工,身形巨大的打桩机正在暴力地把整个地皮翻个底朝天。
仔细一瞧,宋云祥犯迷糊了,这怎么拆起小区大门来了?自打宋云祥小时候记事起,这扇大门就在这里好好的,从来没有人动过。怎么偏偏现在搞起维修了?
“妈,咱小区的大门咋叫拆了?”宋云祥大声问道。
“真是天天上学啥也不知道了,一会儿你去看看小区门口的告示,为了创文,小区不光得换大门,所有楼层都还要再粉刷一遍辽!”
这算搞啥嘛,非得等领导来检查了才想起来维修啊?更何况,在宋云祥看来,这个小区的绝大部分物件虽然看着老旧,但绝对仍然可堪大用,完全到不了废弃的地步。现在就大张旗鼓地翻新,明显是白白浪费一份钱啊。
宋云祥皱了皱眉头,转身吃饭去了。
到了学校,宋云祥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学校门口的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共同迎接创文工作”、“创文你我他”之类的口号,其他的通知和公告全部被撤了下来。同时,校门口的上方还拉扯起了大横幅,上面写着“以最高姿态备战创文”。
要知道,类似的待遇,只有高考能够与之媲,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铺天盖地的宣传。
人常言,无中生事必有妖,连标语都提到了要以“最高姿态”备战创文,那总不能是雷声大雨点小吧。果不其然,第一节正上着英语课,李法严突然闯进了3班,振臂一呼:“3班所有的男同学都跟我出来!”
在英语老师茫然地注视下,3班30名男生不解地从教室里鱼贯而出,在李法严面前围成了个圈。
李法严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扫地的2班学生,说:“看到了吧,你们一会儿也像他们一样,有扫把的都去把卫生区再扫一遍,有抹布的都去把班门口的瓷砖好好抹一遍,剩下的人跟我去旧仓库搬垃圾,快行动些!”
话刚说完,所有男生一窝蜂地冲向教室里,抢起了扫把和抹布,只有宋云祥留了下来,问:“主任,那落下来的英语课咋办?”
没想到,一听到这,李法严来气了:“卫生就是学校的脸面知道吗?你们要是一开始就打扫地干干净净,谁还会让你们出来打扫?现在连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学习呀?赶紧给我好好打扫去!”
要知道,李法严可是学校里面有名的维护学生学习环境的主任,现如今,连他都在上课时间把学生叫出来打扫卫生了,不是他自己变心了,就是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了。
不过看着对面高一楼安安静静学习的场景,宋云祥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了。
最终,宋云祥拿到的是擦瓷砖的任务。宋云祥学着值日生的擦法,也有模有样地擦了起来。
不一会儿,抹了两遍之后,整个瓷砖都是油光发亮的,连人影都能模模糊糊反射出来。
宋云祥满意地靠在了墙边,等着主任前来查收成果。
结果,李法严刚刚走到3班前,看见了擦过的瓷砖,顿时大发雷霆:“这上面的油漆印,和各种脏东西,你们就不知道拿铲子铲一铲吗?这就能算干净了?天天是怎么干的活?一点脑子也不带?”
宋云祥一下子懵了,原本就是上课时间出来干活,现在的要求竟然是越来越过分,这样的主任他也是活久见。
但是没办法,既然人家年级一把手都提要求了,底下人也只能老老实实把活按要求干完了。
结果折腾来折腾去吗,硬是弄了半个上午,直到9点多,第三节课的老师催着要上课了,李法严才肯罢休。
临走前,李法严还撂下一句狠话:“你们这帮学生,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什么活都干不好。”
这也罢了,学校里受气只是一时,放学之后就好多了。
宋云祥中午都是步行上下学,中间会穿过一条叫“幸福巷”的小路。这条小路虽然十分狭窄,但是七拐八拐的。宋云祥若是以正常步速行进,至少要十分钟才能走出幸福巷。
而幸福巷的两边,全部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低矮平房,甚至有一部分还是砖瓦房,看着十分寒酸。而对比着街区外的高楼大厦,这条巷子绝对可以被称作城中村了。
就在这天,宋云祥像往常一样,吹着口哨,溜达进了小巷子,突然闻到了一股臭气。越是往前走,臭气就越加浓郁。
宋云祥还以为自己鼻子坏了——哪来的这么一股臭不可闻的味道?他四下里望了望,前面就是拐弯处了。或许臭味是从那里传来的?他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一拐过来,宋云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二十个绿皮垃圾桶整齐划一地摆在了巷子两边,仿佛迎宾队伍一样列成两队,注视着来往的行人。而绝大部分垃圾桶里还都填满了垃圾。原本一个这么大的垃圾桶就已经让人忍受不了了,如今凭空冒出来这么多个,也难怪宋云祥大老远就能闻到奇怪的臭味。
最让宋云祥不解的是,好好的垃圾桶,不放在大街上让人扔垃圾,全部堆积在这里做什么?
他赶紧跑出了巷子,这才发现路口的垃圾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两个拿着扫帚和簸箕的红马甲。
这些人一两个结成一队,隔不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