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安邦与周小满回了西屋。
“余卫国被彭寡妇抓花了脸,大舅妈跟彭旺家扭打,闪了腰。至于卫红,”余安邦冷笑,“现在还在红袖章手里,大舅急着找关系,最快也要几天才能出来。”
“她怕是从没有想过,搬起石头会砸到自己的脚。”周小满收拾着东西,笑道,“也该让她吃个教训。”
余安邦突然走到周小满身边,看着她,认真地道:“以前你说她欺负你,我还不信,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郑重,倒让周小满有些不自在。
她含糊应了一声,只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了。”
过去到底是原身欺负余卫红,还是原身受了委屈,都跟她没关系。
余安邦却拉住了她的手:“小满,我们和好吧。”
呃……
周小满。
“那,那个,我们也不算吵架吧,什么和好。”
“那就好,没吵架,我们好好的,”余安邦打蛇顺棍,“那咱们说好了,你不能不理我。”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周小满很无奈,干脆转移话题,“你把裤子脱了。”
把裤子脱了……
余安邦瞬间想多了。
他耳朵根发烧,因为皮肤白,整个人呈现出一股诡异的桃红色。
“做,做什么――”
她难道是要……
余安邦下意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应该才八点不到,这个时候,会不会太早了点。
他妈肯定还没睡着。房子的隔音效果又不好,要是――
诶,等下,他小点声?
余安邦甜蜜地纠结着,就见周小满已经弯腰,去翻柜子。
他不仅有些疑惑,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要准备?
在外面混的时间长了,余安邦脑子里塞了满满当当的不可描述,顿时,一张脸红成了番茄。
他,要不要拒绝呢?
周小满回头,看到的,就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扭扭捏捏的样子。
“愣着做什么?”周小满莫名其妙,“赶紧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她说话间,已经上前一步,作势要脱余安邦的裤子。
原来是伤。
余安邦满脑子的粉红泡泡,顿时“咻”一声,全破了。
他耷拉着脑袋,慢腾腾地脱裤子。
军绿色的裤子脱了,露出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来。
余安邦心念一动,紧紧盯着周小满的脸,故意动了动身子,甚至,想要动手把衣服撩起来。
他身材还不错呢。
周小满的反应是――
“你腿毛精转世吧。”
余安邦所有的暧昧,在这一瞬间,跑了个干净。
他是男人,多长几根腿毛怎么了?!她竟然用这样嫌弃的语气,太过分了。
当然,周小满并不知道他的怨念。她随口说了一句,就凑近了余安邦。
“你别乱动,我看看你的伤严不严重。”
余安邦的膝盖淤青一片,膝盖骨上,甚至已经擦破了皮,许是他洗漱的时候没有注意,伤口处隐隐有血渍渗出。
周小满皱着眉头,小心地给他擦着伤口,在瞧见另一条腿上也有刮痕时,忍不住道:“你是怎么摔成这个样子的?”
当然是因为从余卫国那里听说周小满有危险,就一路狂奔去镇上找赵贵财帮忙,因为跑得太快,一路上摔了两次。
不过,余安邦此时没有心思解释。
他只觉整个人都被女人暖暖的气息笼罩。
她的呼吸喷在他膝盖上,痒得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
“就走太快了吧。”他随口答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周小满的头顶。
乌黑的头发柔顺浓密,被她草草扎了个马尾,再往下,是她白皙的耳朵。耳朵小巧玲珑,很是精致,那耳垂更是白得过分,余安邦突然觉得手有些痒。
那样小巧好看的耳垂,手感一定很好。余安邦暗暗地想。
等他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捏住了微微发凉的耳垂。软软的,滑滑的。
余安邦摸一摸,捏一捏,就不舍得撒手。
周小满耳朵被人把玩着,也愣神了。她倏然抬头,像个傻子似的,微微张大着嘴。
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
“我――”
张了张嘴,又不约而同闭上了。
周小满尴尬极了。
长这么大,这还是她头一回近距离被男人调戏。
不是厌恶,反而觉得心脏要跳出嗓子眼来。
“那什么,”她一双眼睛无处安放,胡乱起身,“我看,你的伤还是上点药比较好。等天气再热点,肯定会化脓。”
余安邦右手落空,手臂不自然地往下垂着,藏在了身后。
他的手不自觉捻了捻,似乎还在回味之前的触觉。
“我给你上点药。”周小满起了身,又去倒腾柜子。
许是因为两人拉开了距离,她觉得脸颊上的温度在慢慢降,脑子也能正常运转了。
刚刚一定是被鬼摸了头。
她暗暗告诫自己。
可那手落在耳朵上的温度,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余安邦这个二流子!
周小满暗暗骂着,飞快地拿出药来。
这药还是之前余秀莲受伤,她找赤脚医生重新买的。因为没有用完,就一直在自己屋里收着。
周小满满脑子一定要淡定。自己不过是被二流子调戏了。没事的,就当被狗咬了。
才做好心理建设转身,一抬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