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但是一个个分明就是默认了他的话,他站起身来,看着众位大臣说道。
“连你们都觉得朕老了,路家人也是觉得朕老了,所以才敢起事,朕此次御驾亲征就是为了告诉路家余孽告诉天下人,朕还年轻!”
话音落下,众大臣齐声说道。“陛下为国为民,臣等惭愧。”
见此,陛下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太傅站在一旁,突然开口道。
“启禀陛下,陛下要御驾亲征,科举是否推迟到陛下回来再举行?”
往年科举都是陛下亲自出题,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陛下要御驾亲征,科举定是没有办法举行的。
“不必,不过就是几条丧家之犬而已,科举照常举行,朕要告诉他们,不过就是一群蝼蚁而已,还不至于让朕推迟科举。”
“那科举由谁来负责?”
陛下思索片刻,随后开口。“科举就交于璟王爷负责。”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就像放烟花一样精彩,一向负责科举的陛下要去打仗,擅长打仗的王爷要留在京安城负责科举?
“这……”太傅大人有些迟疑,看向程璟裕。
“璟王爷?”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程璟裕站出来,淡淡道。“既然陛下信本王,本王定不负陛下所托。”
从皇宫中出来,众位大臣依旧有些回不过神,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太意想不到了。
程璟裕出了皇宫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王府中,吩咐赶车的小厮。
“去天和酒楼。”
黄昏,天和酒楼的二楼,站着两道如玉一般的身影。
“陛下这步棋走得妙啊,一方面可以树立威严,一方面可以拉拢人心,让百姓知道百战百胜的不单单是你璟王爷。”
程璟裕被誉为战场,是他从小从战场上磨炼出来的,陛下只想通过一场必胜的战争,就想将向着程璟裕的人心拉回来。
他微微摇头。“这步棋走得妙却也特别险。”
“稍有差池,恐怕整个云启都会天翻地覆,陛下谨慎至极,这步险棋不可能是他想出来的,定是有人指点了陛下。”
程璟裕这话一出,提醒了江目尘。
“我倒是想起来一事,许鹤辞离开云启国之前,曾经命人去过一趟皇宫。”
闻言,他心下了然,定是许鹤辞出的主意。
此刻云启国内只剩下他一个王爷和南越国主,此举是在监测他的诚心,亦是让他守住京安城。
——
从勤政殿出来,程玄殊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他一步步往太子寝宫走去,还未走到宫门,就见到路离站在殿外等着他。
缓和一下表情,他快步走过去,对着路离道。
“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外面风大快些回去。”
路离站在原地,双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臣妾听闻,陛下让殿下一起去汝南,臣妾别无所求,只想让殿下想想我们的孩儿。”
程玄殊的眼神也落到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过了片刻,这才缓缓点头。
“簌儿,送你家娘娘回寝宫。”
程玄殊并未亲自扶着路离回寝宫,转身房的下人全部屏避了之后,他从袖中拿出那封信,此刻那信纸上的字,就像一柄柄尖刀刺进他的眼中。
额上有冷汗滑落,他快走几步,将那信封丢在一旁的火炉中,眼看着那信纸被火焰吞噬,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
“娘娘,这信……”簌儿手中拿着一个信封递给路离,信封封口已经撕开,早就被人打开查看了,路离看了一眼那信封,缓缓道。
“烧了吧。”
这厢,陛下刚刚回到御书房内,就听见太监来报。
“陛下,五皇子殿下求见。”
对于程逸之的到访,他并未感觉意外,将手中奏折放在一旁,开口说道。
“让他进来吧。”
“是。”话音落下,那太监离开,将程逸之带来了。
还不等程逸之开口,陛下率先开口。“你有事想要问朕,是关于你母妃的?”
这段时间,程逸之一直在找长秋殿之前跟着娴妃的宫人,调查娴妃病逝的事情,此事自然也传到了陛下的耳中。
见陛下看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轻轻点头。
“儿臣想问父皇,母妃之死是否真的有蹊跷?”
“娴妃确实不是病死的。”
话音落下,程逸之顿时激动了起来。“还请父皇告知儿臣,母妃的真正死因。”
陛下低头在圣旨上写着什么,缓缓开口。“是朕给娴妃下了毒药,娴妃不是病死的,是为了云启而死,朕已经拟旨追封娴妃为仁德皇后。”
陛下的话一字一句传到程逸之的耳中,他神情一震,站在原地,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父皇为什么会害死母妃?”他口中喃喃,没有想到,自己找了这么久的真相会这么残忍。
耳边回荡起程璟裕的那句话。“五皇子好好想想是否真的该问。”
原来程璟裕是知道的,不对,皇后也知道,这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一人不知。
“为了云启,为了顺利攻下华灵。”
说完这句话,陛下从书案中走出,站在他的身侧,沉声道。
“朕希望你分得清楚孰轻孰重,此次回汝南之后,你想做什么,朕都依你。”
说完这句话,陛下抬步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书案上的圣旨此刻滚落下来,在程逸之的面前展开,仁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