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晚妍回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了,陆晚妍连忙换好衣服,赶在青瓷来之前,躺进了床榻上假装睡觉。
心有却在想着事情,昨晚程璟裕究竟有没有认出她来?
陆晚妍刚刚躺到床上,不过就是一会的时间,门外传来了青瓷的声音。
“小姐?醒了吗?该起床洗漱了。”
闻言,陆晚妍一脸睡眼惺忪从床上起身,语气含糊答应到。
“进来吧。”
青瓷这才推开房门,手中端着洗漱用的东西走了进来,陆晚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瓷帮自己洗漱挽发。
“李嬷嬷因为毒害三小姐被乱棍打死了,尸体才刚刚从后门拖出去,半个相府都听到了惨叫声。”
闻言,银眸一沉,人证物证俱全,陆青浦还是不肯对赵辛雅下手吗?
微微皱眉,事情跟她想的有些出入。
“陆兰心呢?大小姐会让此事不了了之?”以陆兰心的性格,肯定会死咬着赵辛雅,不会让这件事情这么轻易结束的。
青瓷拿起一旁的梳子,给陆晚妍梳理着头发,一边回答道:“奴婢不清楚,奴婢只知道今早赵家来人了。”
心下了然,赵家在京安城是数一数二的富商,陆青浦当年也是看上了这一点,才会把赵辛雅扶为了正室,肯定是赵家来人说了什么,这才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将一根碧绿蝴蝶簪子戴在陆晚妍的发间,青瓷弯下身子,在陆晚妍的耳边轻声说道:“陆轻阳因为给赵家押送货物,遇到马匪摔断了腿。”
陆晚妍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眸中的神色,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随后就传了打骂声。
“这可是夫人最喜欢的一套茶具,你摔坏了你赔的起吗?”
“快点,去给夫人赔罪!”赵辛雅身边的丫鬟雨欣,一手指着地上碎裂的瓷器碎片,一手拉扯着疯癫的谢秀兰。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杀得!”谢秀兰用力挣脱雨欣的束缚,一脸的惊恐,似乎很是害怕。
“不过就是一套瓷器,她人已经疯了,你就算拉她去赔罪又如何?”李扶柳走了过来,为谢秀兰说话。
见到李扶柳,雨欣的语气依旧没有半分恭敬,夫人说过他们才是正室,不必把除老爷之外的人放在眼里。
“李姨娘懂什么?!那可是夫人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我这个当奴婢的可担待不起,快!快跟我走!”
雨欣依旧在拉扯着谢秀兰,李扶柳人微言轻,就是为谢秀兰说话,也帮不上什么忙。
“怎么了?”
青瓷搀扶着陆晚妍从院中走了出来,雨欣指着地上的瓷片指责道。
“她把夫人的茶具给打碎了,我要带她去给夫人赔罪!”
“不是!不是我!”谢秀兰疯狂摇头,看向陆晚妍求助,谢秀兰因为拉扯暴露在外的胳膊已经布满了淤青,很明显是雨欣暗地里掐的。
见此,陆晚妍眼神一冷,轻声道。
“青瓷,相府对不懂规矩的下人该如何惩罚?”
“掌掴。”不用陆晚妍吩咐,青瓷上前就对着雨欣扇了过去,青瓷是习武之力,一巴掌下去雨欣的嘴角就沁出了鲜血。
“你……!我要告诉夫人!”雨欣捂着红肿的半张脸,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陆晚妍。
陆晚妍将谢秀兰护在身后,对着雨欣淡淡说道:“你不过夫人身边一个婢子,谢姨娘乃是相府的姨娘,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婢子教训了?”
“不过就是一套茶具。”陆晚妍轻蔑一笑,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丢在了雨欣的脸上,反正也是相府的钱,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有些意外陆晚妍竟然拿出了这么多的钱,雨欣蹲坐在地上,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走。”
陆晚妍扶着谢秀兰就往院中走去,身后跟着青瓷,李扶柳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也就离开了。
回到院子,陆晚妍亲自给谢秀兰上药,模样很是认真,虽然谢秀兰不是她的母亲,但是她依旧心怀敬重。
此刻,赵辛雅的房间中。
“你说什么?!这些银票都是那个瞎子拿出来的?!”
赵辛雅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银票,足足有两千两,眼神很是惊讶,她一个瞎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千真万确,这银票确实是从那个瞎子手中拿出来的,她还指使自己的婢子掌掴了奴婢,分明是不把夫人您放在眼中。”雨欣声泪俱下地说道,露出那红肿不堪的半张脸给赵辛雅看。
右手狠狠拍在桌子上,赵辛雅怒极。
“反了!反了!一个个都敢跟我作对!”
正巧陆轻彦酒醒走了过来,问及此事,微微皱眉,回想片刻说道。
“说起来,我昨晚从酒楼中出来碰见一个人和那个瞎子长得很像,但是还不等我看清楚,就被摄政王叫住了!”
听到摄政王这个字眼,赵辛雅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对着陆轻彦询问道。
“怎么回事?你怎么碰到摄政王了?你可有让王爷提携提携你?”
谈及此事,陆轻彦的脸上也露出了丝得意。“昨夜王爷好像有急事,也就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了。”
赵辛雅脸上笑容不减。“你这混小子,没想到还有这种机遇,能跟摄政王说上话那可是整个京安城的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哪怕是一句话也好啊。”
“说不准是王爷看中了你,想让你当王府的幕僚。”
陆轻彦被赵辛雅说的有些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