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开到一栋房子附近,停了下来,张凝被强拖出了车。到了医院,张凝听到一个男声说:“老吴,好好给这个女人体检一下,今天刚买回来的,看看咱们那些药她能不能抗。”吴林点了点头,将张凝拉进了体检室。
体检完后,张凝又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房间的一面是铁栅栏,随着铁链锁门的声音响起,张凝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老吴,新买的那个女人身体怎么样?能不能扛得住药力?”赵时看着从体检室走出来吴林问道。吴林点了点头,“这个女人身体挺健康的,就是刚被人割了肾和取了眼角膜,而且手法还挺粗糙,所以现在身体有些虚弱,缓几天吧,缓几天就可以试药了。”赵时点了点头:“那还算买的不亏,只要能多试几种药,一切都好说。”
几天后,张凝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也变得麻木起来,按部就班地吃喝拉撒睡,她却始终想不通这些人将她买来要做什么。这时房间外有脚步声传了过来,赵时嫌恶地看着臭气熏天,呆滞麻木的女人,捂了捂鼻子,对旁边的助理说:“你一会帮我把她拖出来,清洗干净,然后放到老吴的实验室里去,这么长时间了,她也该试药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张凝彻底明白了:试药?呵,真是我的好妹妹,想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么狠毒的招也能想出来。可悲啊,我张凝对她推心置腹,没想到竟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摸着刺痛的双眼,张凝心中的恨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喂!洗好了没?好了快出来,医生他们都等着呢!”赵时助理不耐烦地催促着张凝,张凝沉默地走出了厕所。
“小姐你好,以后你将是我们公司的试药员,请你在每次试完药后将真实感受告知我们,这关系到我们的药可不可以成功上市。”吴林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段程序化的介绍后,将药剂通过针管缓缓注入到张凝里。“运气好的话,你将什么反应也没有,运气差的话,你可能会有强烈的刺痛感等各种反应。”吴林边说边仔细观察着张凝的反应。随着药力缓缓生效,张凝感觉被注入药物的左胳膊像是被几十根针同时狠狠扎入一样,疼得她不禁蜷缩在了一起,眼见着张凝的左胳膊肉眼可见的迅速发红,且开始慢慢变紫,吴林皱了皱眉,用笔开始在本子上记录实验进程。
实验结束,张凝拖着比右胳膊肿两倍的左胳膊回到了房间,左胳膊还在痛,但更多的是麻,一种像是要蔓延全身的麻,张凝突然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从此没了知觉,害怕自己就这么死去。虽然她很绝望,但是还是想活着,哪怕像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张凝开始用右手扒着铁栏杆大声叫喊,想引起注意,但是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四周依然安静,安静到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张凝缓缓地靠着栏杆坐在了地上,想着自己,想着张露,忍不住放声大哭,哭着哭着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如果,如果我有报仇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我会让她尝受比我现在还要激烈百倍的痛苦!张凝不知道的是,在她满怀恨意时,她的影子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从此之后,试药成了张凝每天的必修课,她成了吴林最好的实验品,经常是上一次试药的后遗症还没好全,下一次试药的反应就来了,她痛苦难耐,却总是有一股强大的绝望支撑着她扛过去,她相信没有比这更坏的境地,她想让自己活下去。长时间不间断的试药让张凝的身体损坏的很快,也很厉害。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又一次的实验结束过后,吴林看着已经快不成人样的张凝叹了口气,“明天将是你最后一次试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配做我的试验品了,明天的药品是我刚研发出来的,目前只能在人体上操作,如果你能扛过去的话,我会和他们说说,放你离开。”吴林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语气却让张凝感觉像是冬日的阳光。她再一次充满了希望:只要出去,只要出去我就能不再受这些折磨,只要出去我就能有报仇的机会!
吴林看着刚研发出来的药剂,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张凝。这是他的新药,目的是想让病人再生一个肾出来,如果成功了,他将拥有数不尽的荣誉和财富。而面前被割了一个肾的张凝简直是最好不过的载体。吴林双手微微发抖,将药剂注入到了张凝的身体里面。
没有反应,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凝还是没有任何症状出现。张凝在紧张过后,随之而来的是狂喜,她可以出去了,她终于可以出去了!吴林见张凝没有不良症状,更加激动了,连忙带着张凝去做各项检查,看着扫描仪,吴林失望的沉下了眼,实验失败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而此时躺在床上接受检查的张凝却剧烈地挣扎起来,吴林看了看她,又马上观察扫描仪,只见张凝的内脏开始穿孔和出血,吴林立马开始在本子上记录。而就在这时,吴林突然听到一阵密集的咔咔声,他连忙开始检查,全身扫描之后,发现张凝所有的骨头都发生了骨裂,而此时的张凝已经死亡,她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去。
张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但是她能看见了,她看着试药机构的人草草将她的尸体埋在了一片荒地里,她看见吴林依然对自己药品的失败愤怒不已,她看着试药机构的大门,外面阳光晴好,但她不敢出去,她怕自己一出去就灰飞烟灭。她还看到了那些为了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