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棠依再醒来,已经快要接近黄昏了,荣亲王早就已经去宫里了。
她伸了伸胳膊,果然是王爷的住居,被子和床就是软和。
只不过被刺客打到的肩颈还是微微有些酸痛,傅棠依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翠喜在屋外听到了动静,推开门进来了,瞧着傅棠依有些松乏的样子,她眼睛满是担忧。
“福晋,你醒了?要不要吃些东西之类的?”
翠喜一边整理着床帐,一边和傅棠依说着话。
这会子刚刚睡醒,傅棠依只觉得浑身酸痛,什么也不想做,于是便摇了摇头。
“王爷呢?”
“王爷中午点就进宫了,这会八成都该回来了。”
傅棠依折腾了一夜,睡得沉,自然是不知道荣亲王歇息过这件事,不过一听到荣亲王进宫,傅棠依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翠喜,昨晚琉璃阁到底怎么了?”
后知后觉的傅棠依,这会子才想起来问,翠喜叹了口气。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是听到其他人喊起来,才知道出事了的。”
听着翠喜又开始奴婢奴婢的叫着,傅棠依当即翻了个白眼。
“说多少会了,你我之间是姐妹,别老是奴婢长奴婢短的。”
翠喜自幼跟在自己身边,就算自己后来被送到了庄子里,翠喜也是不离不弃的跟着,这份情在傅棠依心里,翠喜于她来说早就不是仆人而是姐妹了。
“是,福晋。”
翠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经过昨晚这么一闹,两个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想法了。
“福晋,琉璃阁还是先别回去了。”
翠喜一脸担忧,昨晚幸好傅棠依不在,否则那真怕是要被大卸八块了。
傅棠依沉默了片刻,她不是不知道昨晚的凶险,其实不仅仅是琉璃阁,怕只怕整个王府都早已在别人的计算之中了。
“翠喜,我觉得事出蹊跷,你让人去尚书府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翠喜犹豫了,其实尚书府那头一早就有人来报说是傅三叔失踪了,李氏也被杀了,只是荣亲王交代过暂时不要告知傅棠依。
“是,福晋,你安心歇着吧。”
傅棠依点了点头,算作回答,其实她心里多少有些预感,昨夜尚书府这般热闹,再加上翠喜瞧见的那些,只怕是有人已经安耐不住了。
荣亲王带着昨夜抓到的刺客进了宫,他还让人通知了永成王,前来当面对质。
永成王昨夜也是喝的酩酊大醉,一早听说荣亲王让人来请他进宫,说有要事相商,他还一头雾水。
当着皇帝的面,那个贼人把所有的话重复了一遍,永成王愣住了,他明明不认识此人,怎么就成了自己指使的了。
“皇阿玛,儿臣没有,儿臣没有。”
永成王极力的反驳着,这莫名其妙的黑锅,他可不背。
荣亲王站在一旁,等贼人说完后,他变让九七等人去把人处置了。
永成王木讷的跪在地上,等待着皇上的决定,若皇上真信了这个贼人,那么自己当真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泰儿,你说说的你的看法。”
在派人去请永成王之前,荣亲王就已经和皇上通过气了,让贼人前来指认,只不过是想看看永成王的反应。
“皇阿玛,儿臣以为,指使这贼人的另有其人。”
荣亲王不傻,要真是永成王培养的人,怎么可能会这般没骨气,更何况自己还没怎么拷问,就招的干干净净,这里面分明就是有鬼。
永成王听了荣亲王这话,原本煞白的脸,回过了点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皇阿玛,这人昨夜闯入我府中,进了儿臣的书房,却什么都没拿,再者今早儿臣去审问,还没怎么逼问,此人就招的干干净净,这怕是有些不合理啊。”
荣亲王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永成王,他这会这样,也是想给永成王敲敲警钟。
“六弟,那你都有疑心,干嘛还要让那贼人来指认我啊?”
永成王真是有些不明白荣亲王此举了,明明心里有别的人选,可偏偏还要来让自己沾一趟这浑水。
“三哥,若今你不来,此贼人的同党在外散播谣言,说是受你指使,你可怎么办?”
永成王有些不耐烦了,自从他心爱的女人去世后,他对这些事就没那么在意了。
“六弟,你如今贵为亲王,而我只是个成王,你我之间已经是有了区别,且不说这人是否有同党,只要你和皇阿玛信我,我又有何畏惧的。”
听着永成王这些话,皇上脸色变了,他没想到的永成王还真是块烂泥扶不上墙。
“老三,你说这话何意,你身为皇子,却丝毫不顾及名声,这是你该有的样子吗?”
皇上厉声而问,自从慕泰被封为荣亲王后,永成王就在府邸招了许多的歌姬,朝臣们大多也都因为此事,上过奏折,皇上一直不问,是想给他些面子。
永成王被皇上训斥后,低下了头,原本他和慕泰还能平分春色,可如今人家已经是亲王了,永成王多少有些不甘心。
“三哥,你如今这样,实在是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昨夜的酒还未全醒,原本是被那贼人一顿说,有些吓醒了,可如今听着皇上和荣亲王的话,多少又有些开始犯浑了。
“来人,把永成王带下去醒醒酒。”
皇上可实在是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别人都说虎父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