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很快田齐一张脸都被打湿,而且还挺冷的。
蔺卿稚絮絮叨叨让她进车里来,田齐就是不听,急的蔺卿稚跳下车去,从她手里把鞭子夺了过来。
“少堂主,你伤口没好一阵,你就吹风淋雨的,会生病的。”
“不会,而且……”田齐刚说完,就看到小村落背后的山丘上起了一阵雾,现在是大中午,怎么有雾气,而且也不是盆地,四处都通风的时候,一团浓雾起来,也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烟,如果是烟,现在的风向她应该都闻到烧焦的味道才是。
赶紧上车,我们马上进村。
也不是说雾气有标志,搞得跟彩虹一样,田齐只是觉得熟悉,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得赶紧找地方隐蔽起来。
她想知道是不是这里也有一座蝗神庙。
马车进村,在村口的遇到了村长,他们要借宿,村长欣然同意,把旧房子的一个屋以五毛钱一晚包食宿租给了田齐和蔺卿稚。
蔺卿稚刚把马车上的细软搬进屋子,院子外就有村民大喊,说下雾了。
大雨天下雾是什么意思。
村里人并不惊讶,只是纷纷从田间地头回到家里。
“两位,下雾了,你们别出去啊。”村长赶紧过来提醒。
“下雾又不是下冰雹,怎么不出去了。”田齐佯装好奇的问,村长也是爽快人,解释道。
“我们这个村附近经常在下雨的时候下雾,浓雾啊,伸手不见五指,摔伤摔死被撞死,或者迷路找不回来的人一年也就这个两三个。”
“也真是奇景呢。”说完,田齐也就不再感兴趣的样子。
村长又嘱咐了一遍,田齐和蔺卿稚都表示没打算出去,
田齐没说,蔺卿稚看到大雾整个覆盖到小院里的时候,就把过去的记忆勾起来了。
“少堂主,你看这雾,怎么和上次好像啊,就是味道不一样,上一次味道不好,这次没什么味道就是有股土腥。”蔺卿稚看着窗外很快就消失的院子,雾气下来后,院子里的水缸只剩个残影,渐渐的连轮廓都被抹掉。
田齐抬手示意他关窗,刚才趁雾气没那么浓的时候,村长把饭菜让媳妇端来。
他们好好吃饭,看看雾气什么时候散去。
正如蔺卿稚说的,这股雾没有上一次那种味道,感觉和寻常的雾气一样。
湿湿的,闷闷的。
或许是极端气候见得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吃东西,蔺卿稚试着在雾气里摸索出去,他大概记得水井的位置,一脚一脚的探在院子里。
田齐坐在窗后看着人,忽然,一道黑影经过,就在自己眼前,就在浓雾里。
她立刻就惊觉起来,口袋里的枪瞄准了前方。
魅影重重的。
连脚步声都没有。
田齐不敢贸然开枪,怕误伤了蔺卿稚,她缓缓移动步伐,影子还在走动。
并没有攻击人。
“少堂主,一桶水够不够。”白雾蒙蒙里,传来他的声音。
“那就再打一桶。”田齐开口回应,影子没有因为他们的对话停下脚步,她仔细观察一阵,影子都是没有脚的。
等一个影子从自己面前经过时,田齐大胆的伸手过去,果然,传过去了,根本不是实体。
更像是投影折射之类。
难道是海市蜃楼。
田齐在屋檐下看了许久,直到蔺卿稚提着水桶过来,他似乎没看到眼前的影子,一直用手挥动鼻子前面的雾。
“少堂主,井水好凉啊。”
“那就不洗澡,擦一擦好了。”田齐眯着眼,把手里的枪藏了起来。
叛逃是一瞬间的冲动决定,在联系上闯入者后,背叛者就后悔了,因为系统根本不给他洋洋得意的时间,金钟罩一下就封死了他。
和田齐对上,胜负难分。
背叛者存活的几率太低,田齐是系统最好的刀,他们以前是同事,现在要相互残杀,没有任何一个背叛者可以赢田齐。
这是事实。
正如他现在万分后悔,也是事实。
被白杨夺舍,失去身体,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背叛者当初的叛逆,瞬间就被吓蔫了。
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没有长生不死来得诱人。
死而复生后,死不可怕,但是要放弃再生的花花世界才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现在,背叛者认识到自己还不能放弃花花世界。
但是,他已经被系统放弃了。
以这种极端的方式。
本来的如意算盘被田齐打破,从来没有过使者被夺舍的事情发生。
“啧啧,眼角不好看,嘴角也不好看。”对他品头论足的人,十足是个完美主义,若不是医学条件不允许,背叛者相信眼前这个代号白杨的人会雇佣世界上最好的整形外科医生,在自己身上千刀万剐,重新雕琢。
他没想到是这个下场,本来为了避开田齐,自己服用了一定剂量的毒药呈假死状态,气息微弱不易被侦查到。
背叛者甚至没想到自己自作聪明,成全了闯入者把他的躯壳交给白杨的计划。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系统一定很满意田齐这个提议。
简直是对所有在任使者的警告。
愚蠢的代价就是如此。
享受永生不死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真的不喜欢现在的人设,完全可以换人设继续生活,系统根本不会在意。
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背叛者等来的,只有自己被白杨雕饰到最完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