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存着的衣服给洗干净,他们打算在村里歇两天,因为再走三天路就到春风城了。

田齐不着急。

这家女主人因为收了钱,又拿不出好吃的招待,洗衣服的事情,急着抢过去帮忙。

两个人洗衣服,比一个人快。

不洗衣服的就回屋里休息,田齐就是好吃懒做的人,她一觉睡醒外面的天已经日落黄昏,几声乌鸦嘎嘎的叫声划破天际。

因为村尾停着外来的棺椁,家家户户早就把大门紧闭,还在门口烧香。

院子里晾着田齐和蔺卿稚的衣服,因为都是上好的料子,女主人还会时不时走过去把衣服抖开扯直了。

“你们都回屋去,天黑了,不许出去。”女主人揪着孩子的耳朵,把他们从门口抓回来:“你们都把老娘的话当耳边风啊,给我回去,不知好歹的东西。”

“娘,我们不出去,就在门口看看。”

“不许看,有什么好看的。”

“娘,隔壁狗子说,他们要赶尸呢。”

“滚,不吉利的东西,给我进去,用柚子水簌口。”女主人忌讳得很,进去后还和正在屋里修锄头的男主人嘀咕:“他爹,他们说了入夜就走,我不敢守着,你看着啊,别出事儿了。”

“放心吧,那个师傅说了,我和那人不相冲。”男人道。

“那柚子水就在厨房里,你看完就撒在院子里,自己也洗干净了。”

“晓得了,放心去睡吧,你把孩子看好了。”

夫妻絮絮叨叨,蔺卿稚在屋里铺床,田齐靠在门框上看月色。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村尾响起,叮铃铃的摇铃声由远及近,蔺卿稚听到铃声,便小声催促田齐赶紧关门睡觉,田齐充耳不闻,而男主人早就搬着凳子坐在屋外。

男人黝黑的脸上,神色不太好。

两只眼睛一直聚精会神的盯着紧闭的院门。

车轱辘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近,蔺卿稚已经怕地面色苍白了,田齐只好把房门关上,门上还挂了驱邪用的草木。

她刚想安慰几句,突然听到外面轰隆一声,有人高喊翻车了,接着又有人高喊棺材翻了。

一声高过一声,蔺卿稚抖了抖,田齐皱着眉,转身就走了出去,男主人也拿着锄头拉开了院门。

翻车的地方正好在对门的两个院子中间,棺材倒扣在地上,车子的一个车轱辘滚了老远。

村里出来了几个人,因为交代过,犯冲的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举着火把凑过来,一个青年说:“车子坏了,要修好也得一两天。”

“棺材怎么办,怎么忽然打开了,不是困好了。”有人问。

“怎么办,当然是装回去啊,装回去之后在让师傅念经就行了,赶紧的,搭把手把棺材翻过来。”年长的男人出来主持局面。

赶尸的师傅年纪也有四五十了,看着是个很少言辞又严肃的人,两个徒弟倒是很机灵的模样。

徒弟年纪十七八岁,或者更小,反正细胳膊细腿,不像是能搬动棺材的人。

师傅站在棺材边,念了几句经,才请村民把棺材翻过来,田齐还站在院子门口没有靠近。

棺材咚一下被翻过来,存在里面的尸首被人抬了起来,按理应该都是难以言喻的异味,但是,空气里除了香火的味道什么难闻的味道都没有。

田齐不免认真打量起赶尸的一行人,因为对这个行业没有了解,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她转去看尸体,抬着尸体的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师傅,怎么没烂,也不臭啊。”青年问。

师傅很镇定:“我按照他家人的要求给泡了秘制的药水,能一个月不烂不臭。”

什么秘制药水,不会是福尔马林吧,田齐想,也不太可能,因为福尔马林的味道也不好。

村里人没什么文化,道听途说的多。

赶尸人手里有许多秘密,不对外传的。

师傅如此说,也没有其他人再问,安放好棺材,把盖子重新合上,有人从家里找来了一辆旧车,让几个人合力把棺材抬上去,送回村尾的棚子里。

而师傅却拿出了钱,想要直接买下旧车上路:“请行个方便。”他说。

那人很为难:“师傅,不是我不想,是我家的车子也有毛病,推一段没事,走远了也会掉轮子。”

“村里有好车的人家,也不想卖给你的,师傅,而且木匠犯冲,他家里也有喜事,估计不会给你修车的,我们还得去别的地方请个木匠过来帮忙呢。”

“师傅,怎么办,赶不上时候了。”一个小徒弟说。

“但是我们也不会修车啊。”另一个徒弟说。

两个徒弟都不太着急的样子,只有师傅脸色沉黑,田齐觉得既然人主动要走,应该也不会对村民有什么威胁。

刚想离开,余光就被一样滚落墙角的东西吸引。

是一枚扳指,而且她见过。

珩穆的扳指。

怎么会在这儿村子里。

她心里晃过一个不太好的预感,于是悄悄过去把扳指捡了起来,田齐不声不响回到院子里,她走到屋外燃烧的火盆旁边。

仔仔细细观看这枚扳指,蔺卿稚的扳指在虎面雕的眼睛部位有一团棉,手里这枚扳指一模一样的位置上也有。

不得不说,过分巧合了。

许多问题蹦跶出来,甚至想到为什么他会死呢,如果真的是珩穆客死异乡,不应该是在南下的路上么。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距离雾城完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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