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故作忧心:“那我们得快点,看着太要下雨了。”头上的乌云黑压压,也因为这样的闷热,让空气里的味道更加不好:“大爷,你们这儿用草药沤肥么,怎么味道这么重。”
“我们这儿有草药,用完了也不想浪费就用来沤肥了。”老仆人说,眼睛在蒙着脸的珩穆身上打转:“小兄弟,你怎么蒙着脸啊。”
“我得了风疹,见不得风,又赶着去小丫村,只能蒙着脸,不然痒的很不能骑马。”珩穆故意压低声音回答他。
“我觉得小兄弟很面善啊。”
“我也觉得大爷您很面善,大概五百年前是一家吧。”
“是啊。”他这样回答,老仆人也不便纠缠。
突然,大雨在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倾盆而下,田齐翻身想下马,珩穆跟在后面,二人牵着马匹到了一处屋檐下躲雨。
老仆人也跟了进来:“二位,都下雨了,不如就跟我进去喝杯热茶,我家老爷最是好客了。”
“是不是太打扰了。”田齐道。
“哪里,过门都是客,我进去拿几把伞来。”说着,老仆人就冒雨冲回院子里,趁着人走了,田齐立刻和珩穆交代。
“你待会儿要沉住气,别坏我事情。”
“我知道。”
“我们是来看往朋友的小夫妻,前面说好的都要对上,别一紧张就忘词儿了。”
“嗯。”
老仆人拿来了伞,还让俩壮硕的家丁去牵马,家丁身上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田齐没有戳破,只是和珩穆并肩跟着老仆人进去。
院子很大,一层一层的,他们到了一间厢房:“二位在这里洗一洗,我去看看茶水和点心准备好么有。”
“多谢了,我们太麻烦你家老爷了。”
“哪里话,赶紧洗洗吧,别着凉了。”
厢房的门关上,珩穆刚要解开面巾,就被田齐一个眼神警告给制止了:“这房子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村里有这么漂亮的屋子呢。”她边说边往一处挂着画卷的墙走去,然后抬头看画。
珩穆怔忡片刻,装作惊讶的跟过去:“我倒是见过几次,并不新鲜了。”他顺着田齐的眼光,看到了墙上隐藏的两个洞,有人在偷窥。
怪不得,从这里正好能看到他们洗脸的地方。
交于珩穆的触景伤情,田齐陷入了沉思,她把联络站的人招过来。
商量一下要不要去探探。
距离这么近,他们之前就没听说过什么怪事么。
“听说倒是听说,可也不会有人跑去打听的。”来福道,来福是小二哥,来顺是掌柜,送喜是老板娘,送秋是账房先生。
“这里山路多,而且他们去的那个村子,和其他地方村都有仇,也不是什么大仇,就是以前相互看着不顺眼,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反正吧,就是红白喜事,嫁女儿娶媳妇都和这个村子没什么联系,他们都是去外地找姑娘,自己的姑娘也送得远远的。”
“奇奇怪怪的。”
“像他们说的村子里有乡绅作恶,真没听路过的人说啊。”来顺摸着下巴,做沉思状:“说起来,我们几个人都是第一次听说。”
其他人跟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就让田齐更加想要去一探究竟了,一个古古怪怪的村子,竟然没有人察觉,是这帮人都不敏感,还是村子里打掩护的人做得太好了。
可她要是走了,白杨不上套怎么办,还是先要给他下套才行。
田齐转身就去发电报,直接给系统,让它处理一下白杨的事情。
系统:你要放长线,为什么。
田齐:好玩。
系统:同意。
对话结束,她转过身继续研究地图,根据地图上和蔺卿稚的回忆推测,乡绅作恶的村子叫三家村,村里有三个族姓,三家祠堂,所以得名三家村。
关于这个村子最后的消息是,五年前,从外地回来了一个大老爷,光宗耀祖,不但扩建了其中一家的祠堂,还修了一座大院子。
然后,这个村子富了后,开始看不起周围的穷亲戚,到处强买强卖,得罪了周围几个村子,从此断绝往来。
导致无人问津的,是他们自己太作。
“明天早上,我和蔺卿稚下村里,来顺你想办法放把火把闯入者的老巢给我烧了。”
“什么时候烧,它附近可有不少老百姓的屋子,我觉得不太能烧,不安全。”
“恩,没让你烧老百姓的屋子,你点把火,然后就装自己经过,敲锣打鼓让老百姓冲进去救火知道吗。”
来顺不懂:“您是与意欲何为啊。”
“搅得白杨不得安宁,你想办法让他们寝食难安就对了。”
“这个容易多了,没问题,我知道他们仓库背后有一块地方乱堆杂物,随便丢个烟头都能着火,我马上就去办。”
来福拦住人:“你找什么借口过去,总不能一个东一个西,你大半夜跑过去不引人怀疑吧。”
“简单,那附近有家药铺,我去抓药,你扮小偷偷我东西,我追你跑,然后不就成了吗。”多大点事儿啊,办法总比苦难多的。
商量好怎么作假的二人勾肩搭背的离去,剩下送喜和送秋俩人眉头深锁,送喜最为担心:“我觉得你不能只带蔺卿稚去,他虽然熟悉路,可是,里面到底有一村子的人,我觉得其他活人都藏起来了。”
“我也有同感,藏起来的才是最可怕的,你们只有两个,双拳难敌四手啊。”
“而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