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姐姐,这次额娘和我哥瞒着我阿玛,说是去京城看病,先斩后奏,到时候我阿玛也不能跑去雾城逮我,嘿嘿。”珩玉笑嘻嘻地把书递给田齐。
田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明白珩玉努力在自己面前给珩穆拉好感,兄妹两感情是真的好,她把书接过来,发现是一本女子健康读物,书名《女性生理》译本。
她翻开书页,略微看了一下目录,难怪珩穆避嫌,其中一章标题月经的原因及特征,他要能开这个口,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不过,田齐很诧异珩穆竟然给自己妹妹传递如此重要的基础知识,不像某些长辈,一味的保护,把小辈养成了傻白甜,最后反而便宜了登徒子。
他们都不知道,世上最好的保护就是自我保护,珩穆教会珩玉自我认识,自我保护和自我救助,才是让珩玉在异地求学踏出的关键一步,他们家的情况,不容许大福晋伴读,寄宿学校也不能完全代替母亲和兄长关键时候的作用。
这本书的出现,让田齐有点儿始料未及,原来,珩穆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也懂得未雨绸缪。
“你想问什么。”田齐打开书本,抬眼看着珩玉。
然,一直注视着她的珩玉突然羞涩起来,扭扭捏捏的,眼神闪烁:“姐姐,那些图,是怎么来的。”
图?
“写这本书的是一名医生,也就是大夫,专看妇女疾病的,他们看病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他们通过病人或者其他方式,不只是把脉,还要进行更直观的检查,得到研究结果,你要知道写男子的也会配图就可以了。”
“那我要不舒服,也要看这样的大夫么?”
“你就找个女大夫。”
“也有女大夫么,我哥说女大夫很少的。”珩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扫之前的紧张和局促,杏目里满是欣喜:“田姐姐,女大夫,要怎么当,我可以当嘛。”
“你先把基础学好之后再选,现在说什么都太早。”田齐道。
珩玉点点头,她倾身过来,抬手翻了几页,停在经期卫生上,又问了好些问题,田齐耐心回答了珩玉,直到嘟嘟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田齐以为是自己晚餐好了:“我去开门。”她站起来把书阖上交还给珩玉,走去开门。
门扉打开,田齐没有闻到牛排的香味,却看到了一个端着糕点的男子,赧然半垂着脸,小媳妇上门一般拘谨。
他在开门时,倏尔抬眼与田齐对视一刹,复又低下头去,磕磕绊绊的开口:“我额娘的小小心意,珩玉又过来麻烦你了。”
田齐瞥了眼精致的花形糕点,不亏是王府出行,吃的都带如此不经摇晃一压就碎的酥饼,她视线从糕点上转回来,薄凉道:“珩玉格格,你哥来接你了。”
“啊!”门里门外的兄妹二人异口同声讶然道。
他们恐怕没想到田齐连挽留都懒,特别是珩穆,错愕和受伤被压在眼底,脸色越来越白,嗫嚅着想把糕点递过来又害怕田齐不接。
田齐把门拉开,转身对珩玉说:“我有点累了。”她下了逐客令。
珩玉和门外的哥哥交换了眼神,扭扭捏捏站起来,她忍了一阵直接问:“田姐姐,我哥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都不给他好脸色。”
珩玉的问题令田齐有点儿尴尬,她要怎么回答,自己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还需要说出口,在伤口上再撒两次盐,感情珩穆和珩玉兄妹二人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哎,既然别人都登门求问了,自己不说清楚,不就是不赏脸了么:“不是讨厌,只是要避开麻烦。”
“你们家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打算去过问,但是,有一样我已经向我娘和二叔保证过,绝对不会再发生上次西餐厅事情。”田齐把田老板和田二爷搬出来,作为子女,任性妄为也得有个限度。
如此说,珩玉和珩穆也不再提其他,珩玉低着头,经过田齐的时候,她忍不住顿住脚步:“田姐姐,刚才谢谢你。”说完,便夺过珩穆手中的糕点,递给了田齐:“这个你收下,是我亲手做的。”她又用那双纯真的眼睛看田齐。
田齐微微叹口气,收下糕点:“你们回去吧。”
二人失望离开,田齐内心欢喜的关上门,总算把麻烦精送走,总算能好好旅行了。
系统啊,老天爷啊,你们可算开眼了。
不容易啊。
田齐一关上门就原地蹦跶了两下表达自己的欢喜,火车本身就摇晃,她跳起来时正好遇上减速,差点整个人就落地不稳撞墙上去,得个乐极生悲的下场。
她有惊无险的扶着墙:“我还是收敛点儿好。”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田齐把空碟子交回给茶房,她要准备洗漱睡觉了。
咕噜咕噜,吐出嘴里的水,田齐对着镜子把嘴角的泡沫也整干净,牙粉真的不好用,容易结块。
整理好,田齐刚把洗漱台的隔板阖上,过道里就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刻就警觉起来,手往下摸,先确认腿上的枪还在。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慌乱的敲门声响起,田齐不由地皱眉,门外的人大喊道:“田姐姐,救命,救命啊。”珩玉带着哭腔大叫着,声音惊恐又无助。
又出什么事了?!!
田齐不禁翻了个白眼无语问系统,可惜系统从来不会回答她,想到之前,她感觉自己就是高兴太早,所以悲伤急不可耐来打脸。
“出了什么事,你额娘呢。”田齐在对方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