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穆当时心想,就算你还未娶,自己也不会让的好么,不过,真的有可能是表哥讲的那样,他是被狐狸精气到,所以才会乱了心智,没能想清楚。
也不知道,一直追着田齐的人是谁,为什么非要杀她不可呢。
自己还一直给田齐惹麻烦,她是不是真的觉得太烦了。
珩穆看着床幔,余下的烛光照亮床的一角,长夜无眠,也不知道田齐在旅馆住不住得惯,那个狐狸精,哼,一想到蔺卿稚,珩穆还是气得心口疼,如果真如表哥所说,那蔺卿稚是田齐用来气走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田齐,田齐。”喃呢着,反复着,念着,想着,珩穆有点睡不着了。
“哈啾,哈啾。”
“哈啾!”大半夜的,谁在念她。
田齐坐在旅馆里,她今天在京城逛了逛,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闯入者的气息也感觉不到,余官桂说,曾经在靠近皇城的地方遇到过一个闯入者,对方一闪而过,根本就没有打算与他正面对抗。
余官桂把人当贼追,到了角楼,气息就会完全消失。
今天午后,田齐想停车去角楼查看,可皇城门紧闭,青天白日自己也不好贸然闯进去,回到旅馆已经是傍晚,蔺卿稚已经出去了,托掌柜留了个口信。
说在聚贤楼摆和头酒,余爷点了几道名菜,正在厨房热着。
田齐应付的吃了一顿饭,聚贤楼的厨子做得不错,可惜不和她胃口。
“差不多了。”洗漱干净的人,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裳,直接从窗户翻出去,踩着瓦片,田齐迅速隐入夜里。
天黑之后,除了几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京城里的百姓都已安歇,偶尔有路上的行人,也不是在闲逛,而是匆匆往家里赶。
来到皇城角楼,在紧闭的萧索宫门后,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时间被卡在了某一个点。她一进到角楼,那股气息就自头顶飘散下来,闯入者!!
田齐来不及想,为什么在角楼外感觉不到,不由分说拔出短刀,对方显然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下一刻就对田齐展开攻击。
闯入者如蝙蝠一样俯冲而下,角楼四面有长窗,遮蔽的环境,可以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短兵相接,闯入者的利刃削过田齐的鼻梁,她眉心一凌,闻得这人呼吸,短刀在手中向上一翻,刀尖直接戳下巴。
他们实力相当,有来有往,一时间分不出高下。
只是……
“田齐,咱们又见面了!”一直沉默的对抗在闯入者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变得诡异起来,黑夜里视线受阻,田齐的听觉异常灵敏。
对方说这话时,在笑,因为她听到了逾越的轻哼!!
“你是谁!”
“白杨!”对方自报家门。
白杨,白杨,田齐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叫白杨的人,她一时分神,角楼里,自己眼前,忽然炸开强光。
刺眼的光线,逼得田齐退后几步,她失算了,真是!!
一秒之内,田齐已经做好被人偷袭的准备,生死一线,闯入者不会心慈手软。
须臾,她等待的袭击和刺杀都没有来,田齐尚未放松,白杨的气息又消失了。
他已经走了。
也什么没有杀她,不应该啊,田齐谨慎的站在原地,等到眼睛再度适应黑暗,闯入者已经无影无踪了。
“白杨!”她喃呢这两个字的名讳,白杨对田齐来说是陌生的,为什么对方的口气,好像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很乐意看到她的情绪。
白杨,田齐看定不是在自己成为系统杀毒软件后认识的人,那就是在之前认识的。
也不知道谁的代号叫白杨,她活着时候仇家众多,恒河沙数,田齐都懒得记名字。
有本事杀了她,没本事就被她杀。
记这么多干嘛,不需要。
只是,她过去的仇家,被选中成为闯入者,然后又来寻仇的还是第一次。
真新鲜,她得回去问问系统,系统应该知道白杨是谁,只要它愿意说。
再三确定角楼里没有闯入者的气息后,田齐即刻去了余官桂的书房,这时他人已经从酒席上回来了,还喝了好多酒的模样。
田齐正有事和他说,这人醉醺醺的躺在罗汉床上,还能问什么。
“余官桂,余官桂。”她按照规程叫了两声,睡得糊涂的人,呼噜呼噜几声,眼睛都没睁开,田齐点点头,转身就把架子上的铜盆端过来,里面盛满了水。
余官桂迷迷糊糊,忽然鼻腔里进了水,冲上眉心,他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奶奶的!”余官桂一拍床板,正要发怒,便见田齐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盯着自己,那眼神冷得跟西北风一样渗人,他打了个寒战,不由地抹了一把脸:“小姑奶奶,你这是……”
“你认识一个叫白杨的闯入者么?”她拐了一张凳子坐下。
白杨,余官桂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就是脑袋晕晕的,一下没抓住:“白杨,我应该有印象,小姑奶奶,我酒劲儿还没醒,做不得准的。”
“那你就再睡会儿,我去问问系统。”田齐道。
余官桂豁地躺回去,刚才突然坐起来,头一阵一阵的晕着,躺下了才舒服些,他睁着眼,听见田齐开门离去声音,心里又把白杨两个字念了一遍。
白杨,应该是代号而非名字,他们以前做事都没有名字,名字就意味着已经被外界记录,彻底失去了在熬夜里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