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对此表示自己没空指责大福晋,更没有立场去要求对方心怀天下黎民,普度众生,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把大福晋那个羸弱的儿子从林子里找出来。
这片林子占据两三个山头,面积约莫有半个京城这么大,林子里的情况听棚户区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总结,只有一个,他们没胆子进去,林子里怪事太多,昨晚他们还听到有女人在唱歌。
咿咿呀呀,怪吓人的。
狗来的时候,田齐让这只精气神很足的猎狗闻了闻珩穆的玉佩:“枪,绳子,火柴,水,食物。”田齐接过自己的帆布包,她之前让王叔去准备自己需要的东西。
王叔郑重点头。
“姑娘小心。”
“告诉,余官桂,让他给家里发电报。”
“捎去什么消息。”王叔问。
“他这么聪明,自己想。”田齐没好气的从王叔手里接过狗绳,转头同忧心忡忡的大福晋说:“珩穆只要没死,我就能把他带出啦。”
大福晋纠着手绢,感激的点了点头,虽然田齐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但也是实话,活着就能带活的出来,死了只能说他运气不好。
她无能为力。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只有大福晋一个人来了:“其他人呢,珩玉呢。”
“我没让他们来,来了也只是添乱。”
呃,这算什么理由,田齐不去深思,后来她才从王叔口中得知,珩穆表哥一家,急着攀附新的权贵,大福晋只想救人,不想他们在背后搞动作,于是珩玉留在府中,自己只身前来。
大福晋做人,还是很周到的,不会让人不舒服。
田齐很喜欢她这点通透。
“走了,我每隔二十分钟开一枪,你们用地图估算一下我的位置。”说完,就领着猎犬往林子里走。
猎狗追寻珩穆留下来的气息,越走越深,田齐按照每隔二十分钟开一枪的约定,一共开了三枪,猎狗在陡坡边停下来脚步,他冲着田齐汪汪汪叫,田齐赏给它一块肉干,狗狗得了奖励愉快的摇着尾巴。
田齐看着陡峭的斜坡,从帆布包里拿出绳子,她得下去看看什么情况,狗就守在这里,拴好绳结,在身上打了一个滑降绳套,田齐顺着斜坡慢慢往下搜索。
斜坡上的野草很滑,因为树冠密集,雾气不容易散去,露水还残留在上面,对抹黑走路的人来说绝对是致命伤。
滚下去的话,轻伤都是天大的运气。
一边下降一边想珩穆会不会摔死的田齐,很快就发现绳子不够长,距离坡底还有大概五六米的样子。
“嗯?”要不,她就上去吧,回去再找一根绳子接起来,田齐正打算爬上去,脚底滚落的碎土块惊醒了底下的东西。
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动,田齐以为是蛇,没放在心上,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救命……”
“呃……”
原来真掉下来了,田齐停下动作,冲草丛里的人喊道:“你坚持一下,我绳子不够长,回去接一段再来救你。”
“田齐,真的是你。”那人又惊又喜,带着哭腔。
“不是我还有谁,等一下。”
“田齐,有蛇。”
“那就别动!”田齐真的,真的无语了,她低骂道:“你别动,让它自己走。”
“它缠在我的腿上,田齐我坚持不住了。”哭腔奄奄一息。
田齐气得想宰人,她无奈松开绳子侧身滑下斜坡,随着一阵图块木块滚落,人安全到了破底,一站稳田齐就寻着珩穆的声音,找到了正和一条手臂粗的大蛇僵持不下的珩穆,他脸上有刮伤,身上脏兮兮的。
两只手一直掐着蛇的七寸,蛇朝着他吐出猩红的舌头。
他的手因为坚持太久,一直在发抖。
“哈!”白杨一声低吼。
田齐腾挪转闪,才堪堪躲过对方凌厉的攻势,白杨的实力,确实在她之上,暂时的,因为他们两个较量每次都是无疾而终,都不知道斗到最后,是个什么结果,运气女神一下就出手,把结局改了。
寻着机会,田齐用斧头卡住铁棍,两人用蛮力角抵。
“田齐,你今天死定了。”白杨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她满头大汗,抬起头,适时风过,天上的月亮露出全貌,银白的光落在白杨脸上,他一脸的死气,田齐心底骇然,旋即心下生出一计:“白杨,闯入者联盟有没有告诉你,夺舍不是无限的。”
她话刚出口,压在手腕上的千钧力道徒然一顿,田齐看他脸色惊诧,就知道闯入者联盟没有说,于是继续道:“闯入者夺舍,三次而死的有,六次而死的也有,他们最高记录一直都是十次,没有人越得过这个极限。”她自己说话也很吃力,但是看到月光照亮的脸,死气越来越重,她心里就越发有盼头。
“你又想骗我!”白杨眼神多变,怀疑,恐惧,还有深深的不信任,这些风滚草一样滚过白杨的眼底。
田齐哈哈大笑:“你难道没感觉,仔细感受一下你的身体。”夺舍哪里有这么轻松,选择意志薄弱就是为了更好的融入,更好不代表完全没问题,白杨现在这具攻击力极强的身体,已经开始排异反应。
白杨疑惑地停了一瞬,后彻底收起架势,迅速退到五步开外,他真的感觉到了,身体出现的问题。
田齐把斧头丢给他,沉甸甸的东西,哐当砸在他脚边:“我给你试一试的机会,划开你的掌心,还能感觉到疼么,皮肤失去知觉只是排异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