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抚摸着怀里女儿的秀发,之后转头去看白依伊,没好气道:“自然不是。你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
白依伊冷笑,道:“我倒是没有什么冤屈,就是被韩家大小姐蓄意捏造证据欺辱了。不知道舅母是否能秉持公正之心呢?”
杨氏心里气韩千蓉,这韩家正乱着,怎么就不知道为父母分忧,只知道惹祸!可她自己的女儿,再气,也是站在女儿这边的。
杨氏哪里知道,韩千蓉正是在为母亲分忧。
昨夜,韩千蓉听赵嬷嬷和杨氏说话,知道了上房里只搜出来几锭碎银子,值钱的东西基本上一样都没有。赵嬷嬷就怀疑,是不是白依伊拿走了,可无凭无据的,也不能急赤白脸地去找白依伊要。韩千蓉便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一个自认为很完美的计划。
没想到,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被白依伊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娼妇推翻了!不但如此,还拿阱州城的流言说事,这叫她今后还怎么嫁得出去?她委屈,她很委屈!
杨氏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是自己女儿不对,正要开口和稀泥,却听院子门口忽然有人道:“是谁在欺辱我女儿!”
院子里的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从院子门处快步走进来,浓黑的剑眉,韩星一般的眼眸,刚毅的脸庞,若不是风尘仆仆,怕是会惊艳所有女人。
院子里那些看好戏的人便纷纷交头接耳。
“白子辰?他不是去外地了吗?”
“怕是听说了韩家二老的死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吧?你瞧,他都没有换身衣裳就来了韩府。”
“这下有好戏看了。人家白子辰将女儿托付给韩家,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整个韩家人欺负白家大小姐。”
“能有什么好戏看?白家不过是商贾,韩家可是知府!”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子辰虽然是白手起家做生意的,可人家出身可是京城的定国公府!那第一任定国公可是随着先皇开辟大顺朝廷的第一大功臣!”
“啥?白子辰竟然是这样的背景?那他怎么在阱州这破地方呆着?”
“听说是现在的定国公和其夫人都十分上不得台面,当年一接管了定国公府就将白子辰赶出门了。可没想到人家白子辰是有大本事的人,把生意做到了全国各地。这不,定国公府每年都来请白子辰回去京城呢!”
……
白依伊看着阳光下那个高大帅气的亲爹一步步朝着她走来,一把将其环在自己怀里,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一般,那种踏实的感觉,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了。又闻着他身上尘土的味道,不由得鼻子一酸,爹爹这是根本没有休息就来了韩家看她了呀。
白子辰转头怒瞪杨氏,道:“我在院子门外都听我女儿说了过程,难不成你还想要包庇?”
杨氏万万没想到白子辰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最尴尬的时候回来,不由得心里就有些虚,她嘴角抽了抽,勉强挤出一个笑意,心虚道:“大姑爷回来了。”
白子辰却是冷哼一声,根本不接话,转而低头看着自己家宝贝女儿,好好检查一番没有什么外伤之后,才柔声问:“丫头,可有不妥?”
白依伊红着眼眶点头,哽咽道:“韩家人欺负我!”她自从穿越而来,那是受了多少莫名的算计呀!更别说这具身体的前世死得多惨!她忍不住泪眼朦胧,也不知是她的心酸还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白子辰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眸利剑一般扫向杨氏怀里的韩千蓉。
韩千蓉看着白子辰想要吃人的眼神,吓得往杨氏怀里躲了躲。
白子辰看韩千蓉被自己吓到,明显是心虚,不由得心里更气,对白依伊道:“今日来的宾客不少,你也该对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说一说!”他拉着白依伊,先是给二老上了香,之后站在之前韩千蓉刚刚站着的台阶上,对白依伊道:“有什么话,就说!我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敢混淆黑白,指鹿为马地冤枉人!”
白依伊心跳特别快,原来,有人撑腰是这样的感觉。
杨氏惊恐的眼睛看着白依伊准备张嘴说出什么来,忙当先开口道:“这是小女儿之间的矛盾,大姑爷不必上纲上线!”之后,也不等白子辰说话,就开始环视那些站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们。
那些人哪里敢招惹韩家?忙借口有事,匆匆离去了,这热闹再看下去,怕是要惹祸上身了。
白子辰也不去阻止,他有的是办法让韩家名誉扫地。
杨氏等人都走了,想要凑上来平息白子辰的怒火,否则白家一个不高兴,直接在茶楼把今日的事情说一说,那女儿的名声可就毁了!
白子辰冷哼一声,道:“我本是拜托韩家照顾我女儿的,也送了大嫂一间铺子作为谢礼,可我万万想不到,韩家就是这么照顾我女儿的!”他压抑着愤怒,看着韩千蓉,对杨氏道:“韩家的家教真是不错,我白家佩服至极!”
杨氏不悦道:“大姑爷!你这是听信了片面之词!小女儿家闹一闹怎么就上升到了家教上面去,这可是伤感情的话!”
白子辰冷笑,道:“是韩家先来伤害感情的,不是我白家!”他转而对白依伊道:“去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回家去。”
白依伊眼眶一热,她在现代就是个孤儿,“回家”这个词,她很少能用到,也不知道回家是个什么样的温度。如今,她似乎明白了些。
杨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