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百合院。
花小娘刚刚小产不久,身子还虚弱,不能焦虑和哭泣。可看着儿子被打得像是个猪头一样躺在那里哼哼唧唧,她就忍不住泪眼婆娑,丁妈妈怎么劝都没有用。
韩义鹏来的时候,正看到眼睛像核桃一样的花小娘,吓了一跳,从前那样妩媚动人的女人,怎么忽然变成现在这样了?即便是前段时间二老去世,她也没有这么憔悴呀!
花小娘一下子扑进韩义鹏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反复复说扬哥儿快不成了,可千万要给阳哥儿报仇一类的话。
韩义鹏嘴角抽抽,报仇?怎么报仇?这件事要徐徐图之!他自然不肯在最宠爱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所以脸上表情十分不自然地道:“如今孩子受伤,也该快些大夫来治病,你哭得和泪人似的,也没有用呀!”
花小娘不依,哭着道:“李大夫来瞧过了,阳哥儿被打得太重了,且起不来床呢!老爷呀,你可千万要给阳哥儿报仇!他长这么大,你都没有动过他一个手指头,凭什么被人不明不白打成这样?这是欺辱我韩家呀!”
怀里的花小娘又哭又闹,吵得韩义鹏头疼,他便找了个借口,躲出了百合院,去了顾小娘那里。
顾小娘正在烛灯下教韩晚秋如何做双面绣,她出身林家,曾是林家的针线丫鬟。林志安要讨好韩义鹏,就将她送了进来。只是她出身不高,也不会什么讨好人的技巧,所以韩义鹏只是宠幸了她几次,边抛在一边。谁知,就是那几次宠幸,顾小娘就怀孕了。可韩义鹏却并没有对股小娘上过心,自从生下韩晚秋之后,他就很少来找顾小娘。
可韩家后院就这么几个女人,花小娘惹了韩义鹏不快,他又不待见杨氏,韦小娘又被他送去了庄子上,如今也只有顾小娘这里能栖息了。韩义鹏想,等过几天二老出殡了,他也该添几个小妾了。
顾小娘和韩晚秋见韩义鹏天黑了进来,都慌忙站起身来,又是端茶,又是端果子,韩晚秋更是打心眼里怕这个父亲,没说几句话就借口告辞了。
韩义鹏看着顾小娘唯唯诺诺的样子,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干脆就在这里歇下了。
当夜,花小娘知道了韩义鹏居然去了几年没有踏足过的顾小娘院子,气得哭了半晌,之后就让丁妈妈去顾小娘的院子请韩义鹏,借口是韩志阳发了烧。
韩义鹏被吵得不胜其烦,干脆去了书房睡,根本没有去看韩志阳。
花小娘便亲自来书房请,又是哭又是跪,韩义鹏没了法子,只好去看了看韩志阳。
只是一进了百合院,花小娘便使出手段来,没有一刻钟,韩义鹏就对花小娘的厌烦抛诸九霄云外,投入了软香之中。
只是,这软香蜜意不过很短的时间,正当韩义鹏临门一脚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个女人在哭。
韩义鹏一个机灵,瞬间没有了温存的心思,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这还是热孝期,两具棺材还在小院子里摆着,他怎么就没有把持住呢?
花小娘自然也听到了那哭声,吓得躲在韩义鹏怀里,颤悠悠问:“什么声音?”
那院子里的哭声依旧,似乎是个年迈的老妪。
花小娘瑟瑟发抖,韩家这是怎么了?怎么夜夜都闹鬼呢?
韩义鹏大声呼喊:“来人!”
花小娘计划是要与韩义鹏**一番,好牢牢锁定韩义鹏的心。可她不愿意让下人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为了固宠而不惜损伤小产之后身子的地步,所以提前潜走了所有的下人。
所以韩义鹏交换得再大声,院子里也没有人应声。
那若有若无的哭声更大了,似乎带着恨意,又带着哀怨。
韩义鹏和花小娘搂抱在一起,都不敢出院子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哭。
哭声断断续续,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才渐渐没有了。
韩义鹏惊得不知道怎么好,想来想去,也许是母亲对他所作所为不满意,所以干脆穿好衣裳,去了前院守灵去了。
比韩义鹏早来院子半个时辰的,是熊妈妈。
香桃将几个金元宝丢入火里烧掉,之后问熊妈妈:“可被人发现了吗?”
熊妈妈摇头道:“花小娘为了行事方便,将下人都遣退了,连丁妈妈都回去睡了。”
香桃点头,道:“说不准老爷能想通了,来守灵呢。”她环顾四周,整个灵堂竟然只有自己和熊妈妈。三小姐前几日夜夜守灵,今夜实在是支持不住,去了相仿稍稍歇息。可老太太生前对这些子女这样好,除了三小姐,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为她来守灵。
韩义鹏自然是不敢一个人来守灵的,所以招呼了韩之灵和杨氏等人一起来守灵。
韩之灵和女儿林玉兰本来睡在花小娘的百合院前院跨院里,韩义鹏穿好衣服就跑去了跨院,吵着林家的婆子把韩之灵母女都叫醒了,陪着他去守灵。韩之灵原本不想去,可韩义鹏左哄右骗地,还是拉着着她去了东院。
东院里杨氏原本是睡了,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听赵嬷嬷说了花小娘使尽手段固宠,不由得更加兴奋,更睡不着了。正琢磨着怎么样去看看花小娘的热闹,韩义鹏便来了,难得温柔地请她去守灵。杨氏被哄得迷迷糊糊,莫名其妙就被拉扯到了灵堂。
于是,灵堂又热闹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熊妈妈和香桃对视一眼,均是摇头不已。如今天还未亮,这一灵堂的人就开始东倒西歪睡地睡倒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