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伊难得老脸一红,干笑了几声,没说里面的东西都是东拼西凑的。
张赫走到金不慕身边,道:“爷,马上要开船了。”
金不慕点头,再次舔了舔嘴唇,朝着白依伊笑道:“我走了。”
白依伊点头,道:“一路顺风。”
金不慕转过身去,白色长袍的广袂在风中飘飘荡荡,公子颜如玉,fēng_liú世无双。
看着金不慕远去的背影,白依伊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机会,心里不禁失落起来,这样漂亮的脸蛋,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金不慕上了船,转过身来又瞧了她一眼,之后就钻进了船舱去。
白依伊看着那船上的船夫们用长长的木杆点着岸边,大船起锚出航,只是很短的时间就看不到了。
瑞雪凑上来,在白依伊耳边道:“小姐,咱们回去吧,今天是及笄礼的最后一天,总是要在宾客前露个面的。”
白依伊缓缓吐出胸口憋着的气,转身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小彤拎着鸽子笼子,纳闷道:“金公子为什么会送小姐一只鸽子呢?”
白依伊看着那雪白的鸽子沉默片刻,道:“应该是送给我吃的吧?”
一听吃的,小彤双眼放光,出主意道:“这鸽子这么肥,要不,咱们让蔡嫂子烤着吃吧?”
白依伊咽下口水,觉得小彤说得很有道理,点头道:“对,就烤着吃!”
雪白的鸽子眼睛一抽一抽的,万万想不到它的命运会是这样的悲催。
白依伊本着有好吃的要分享的善良品质,邀请白子辰在雨姝园后院里吃烤鸽子。
蔡嫂子觉得,既然要吃烧烤,那干脆就把厨房今早买的那条活鱼也烤了。
于是,清雅的雨姝园里到处都飘散着烤肉和烤鱼的味道,给这不俗的风景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白子辰一边吃着肥美的鸽子肉,一边问:“这鸽子不错,肥瘦相宜,口感极佳,哪里来的?”
白依伊乐呵呵地看着自己家老爹吃得香,丝毫没有平时沉稳气质,笑着道:“是金二今早走的时候送我的。”
白子辰挑眉,问:“你今早不在,是这位金二爷他可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怎么就走了?
白依伊咽下嘴里的肉,道:“是呀,也不知道今后能不能再见了。”
白子辰又头疼了,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
白依伊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问道:“我听韩义鹏说,咱们白家有个宝藏?”这件事困扰着梦里的白依伊很久,她一直不知道舅舅严刑拷打她想要问出来的白家宝藏到底是什么。
白子辰一脸迷茫:“白家宝藏?什么宝藏?”
白依伊无语了,反问:“不是爹爹你自己喝醉了和别人说的吗?说咱们白家有宝藏!”若不是你酒后多言,泄露机密,梦里的白依伊也不会收那么多的罪呀!
白子辰思索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道:“哦——你是问这个呀!”他嘿嘿一笑,道:“咱们白家还能有什么宝藏?还不就是你?”
白依伊愣住了,什么?阱州城里人人觊觎的白家宝藏,韩义鹏心心念念多少年的白家宝藏,竟然就是她自己?
白子辰擦了擦沾满油渍的手,好笑地看着女儿“傻了”的表情,伸手刮她的鼻子,宠溺道:“在为父心里,白家唯一的宝藏就是你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知为何,白依伊觉得鼻子有些酸。
原来,这就是父爱!
这一刻,白依伊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白子辰不那么陌生了,他虽然常常不在家,可白依伊确定,眼前男人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白子辰认真道:“如今你也及笄了,是时候该考虑考虑婚事了。你自己可有什么想法吗?有没有看中的青年才俊?或者是想招婿?为父都由着你!只是一条,白家的家产要由你自己掌管,不可托付于丈夫。”他太知道白家的家产有多么大的诱惑力,韩家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若是将来的女婿掌管白家的家产,女儿岂不是只有被欺辱的份?
白依伊不只是鼻子酸,她连眼眶都红了。
白子辰看白依伊的反应吓了一跳,忙站起来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怎么感觉女儿是要哭的样子呀。
白依伊长这么大就没有感受过父爱,如今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未免有些感动,她揉了揉眼睛,破涕为笑,道:“没事,我……我就是好感动。”
白子辰眨眨眼,好吧,他承认他不太懂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感动。
白依伊按着白子辰继续坐下,道:“爹爹对我好,我知道,至于成亲的事情,我还小,不着急呢。”
白子辰也觉得女儿太小,他还想多留几年,干脆也就不提成亲的事情了,专心吃烤鱼。
白依伊好笑地看着白子辰,觉得自己家爹爹的神经有些大条,或者是情商有些低。
晚上躺在床上,白依伊瞧着床头的风铃,想着今天白子辰的话,一会儿觉得梦里的白依伊也是倒霉,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宝藏受了那么多的罪,一会儿又觉得为了这样的父爱,怕是梦中的白依伊甘之如饴呢?
迷迷糊糊半夜才睡着的白依伊日上三竿才起床,刚吃完早饭,晴风就来报,说安山来了。
自从安山接管了善堂,白依伊就十分满意,放了大权给他,基本上日常操作的事情安山就自己拿主意了,不会来问她的。若是来了,那么必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