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小彤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听到敲门声,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还是外间的晴风爬起来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女子手里举着一根蜡烛,烛光忽明忽暗地照在她脸上,看起来有些可怕,晴风的瞌睡虫被吓没了。
田光宇抱着一个食盒站在外面,看房门缓缓打开,一丫鬟披头散发,举着蜡烛,吓了一跳。待看清是白依伊身边的丫鬟之后,她才小声问:“秋水睡了吗?”
今日白依伊告诉她这个小字的时候脸上都是不满意的表情,可她觉得,白叔父给女儿起的这个小字很不错呀。她哪里知道秋水这个名字曾经还姓过李,而且姓李的那个秋水下场不怎么样。
晴风一看是田光宇,有些纳闷,不知道田小姐这么晚还来找她们小姐做什么。可来者是客,总不能往外推吧?
田光宇被请进了房间。
白依伊早就听到了动静,此刻已经绕过睡得死猪一般的小彤,凑来了门边。
看是田光宇进来,纳闷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田光宇看见她,不由得挑挑眉,问:“秋水你饿不饿?”
白依伊摆摆手,对田光宇道:“别叫我秋水了,我叫你小宇,你叫我依依不好吗?”
田光宇眨眨眼,她也没有这样称呼过别人啊。
白依伊凑过来,小鼻子一皱一皱地,问:“烧鸡?”
田光宇压着声音“嘿嘿”一笑,道:“我也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半夜就饿了,所以提前让厨房做了烧鸡,一直在火上热着呢,这时候吃刚刚好。”
白依伊知道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长个子发育的时候,所以才总是觉得饿,于是招呼田光宇坐在小桌子边,又让晴风把蜡烛留下,让他去睡。
晴风起先不肯,经不住白依伊哄,还是去睡了。
于是,两个女孩就着昏暗的烛光开始啃烧鸡。
白依伊想起了现代的时候半夜叫外卖的场景。
很快的,一只烧鸡变成了一堆鸡骨头。
白依伊问:“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田光宇哑然失笑,她都来了这么久了,这家伙竟然才想起来问这个,她压着声音道:“那些嬷嬷不让我晚上吃东西,说是会胖,所以我是背着她们出来的!”
白依伊想起魏嬷嬷好像也不让她晚上吃东西,她就想了个借口,说安山刚刚开始干活,肯定希望回家有口热饭吃,就让魏嬷嬷晚上不用留守在身边了,如此晚上才能饿了吃一口。
白依伊把这个法子告诉田光宇,田光宇双眼放光,觉得这法子极好。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夜就很深了。
田光宇要回去,白依伊不太放心,觉得一个小姑娘半夜走在陌生的客栈里不安全。
田光宇满不在乎道:“我常常深夜一个人跑去厨房偷吃的,没关系的。”
白依伊依旧觉得不好,坚持留了田光宇在这里睡觉,二人挤了一张床。
躺在床上,二人又有说不完的话,莫名其妙就聊了很晚。
早上小彤打开床幔的时候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这床上怎么多出来个人?她立刻把床幔又放了下来,整个人慌张得不行。
小姐昨晚和那人都做了什么?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天哪!老爷可就住在客栈里,小姐怎么这么胆大呢?
那床上的是谁?
小彤脑海里脑补出一个一身白衣手持折扇的青年,随后她摇了摇头,不对呀,金二公子不是回去福建了吗?
不是金二公子?那能是谁?
小彤快哭了。
田光宇的守床丫鬟也哭了,怎么睡了一觉小姐就不见了?
田光宇的房间里乱臣一团,丫鬟们一个个神色慌张地找自家小姐。柜子里、床底下、桌子下、箱笼里、食盒里……
到处都没有!
丫鬟们兜不住了,还是去隔壁找了田光宇的贴身大丫鬟晨熙。
晨熙一听,沉吟了瞬间,就道:“你们先找着,我去白小姐那里瞧瞧,若是没有,就请白家和我们一起在找。湖州只有这么大,难不成小姐还能丢了不成?”
中丫鬟有了主心骨,这才没有那么乱了。
白依伊的房门被敲响。
小彤吓得差点惊叫起来,会不会是老爷来了?天哪!
敲门声又响起,有些急促。
小彤满头都是汗。
晴风迷迷糊糊起来,看小彤就站在地上,也不说开门,不由得嘀咕了一声:“杵在那里做什么?”之后便要自己起来去开门。
谁知小彤一个箭步上来死死压住晴风,脸上表情十分惊恐。
晴风被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小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着急得都结巴了,道:“别,别开门,外,外面可能是,是老爷!”
晴风更懵了,外面若是土匪就不开门了,是老爷的话,怕什么?
小彤按压住再次想要起身的晴风,双眼含着泪珠子,跺着脚道:“别开,别开!小姐,小姐没睡醒!”
晴风无语地看着小彤,觉得小彤病了。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小彤记得直转圈,只好带着晴风去看白依伊的床。
床幔掀开,半夜才睡的白依伊和田光宇面朝里面睡得正香,从两个丫鬟的角度根本看不出床上的人是男是女。
晴风倒吸一口凉气,小姐这是和谁睡在一起?
惊慌了一瞬间,晴风忽然想起昨夜来找白依伊的田小姐,莫不是田小姐?她上前一步仔细查看,待看清了田光宇的脸,这才深深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