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等四人互视了一眼,都没有动。
月倾寒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姑娘,起身,淡淡道:“武团长。”
武云一笑,摆摆手,道:“叫武团长太生疏了,杨姑娘若是不嫌弃,叫我武云即可,我也厚着脸皮唤你一声玉卿,如何?”
月倾寒无语,真是没想到,这扛大刀的姑娘还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她微微点头,道:“好!”
“痛快!”武云一挥拳头,哈哈大笑,道,“走,玉卿,我们去吃口东西,很快就要出发了。”
月倾寒:……
果然还是那个扛大刀的姑娘。
武云带着月倾寒去了黄兴等四人那里,指着四人一一介绍道:“这是老二黄兴,是个神射手,箭法超绝,百发百中!”
黄兴起身,对着月倾寒抱拳一礼,道:“黄兴见过杨姑娘。”
月倾寒抱拳回礼,微微点头,道:“杨玉卿见过黄公子。”
武云听到公子这个称呼,不禁咧嘴笑了笑,指向黑衣大汉和金盈盈,笑道:“这个大块头叫王铁塔,我们都叫他铁塔,是个体修,身体力量非常强,这是金盈盈,是个法修,这两人是一对,天天在我们面前恩恩爱爱、腻腻歪歪,特别烦人。”
金盈盈像没骨头似得靠在王铁塔怀里,笑得特别甜,道:“团长,你这是嫉妒,裸地嫉妒。”
武云不屑地撇嘴,道:“滚蛋吧,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嫉妒你了,快些见过玉卿,少贫嘴。”
大块头王铁塔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拉了拉金盈盈,对月倾寒抱拳道:“铁塔见过杨姑娘。”
他长得憨厚,动作和声音也带着一股子憨厚的味道,一看就是那种不解风情但极为踏实可靠的男人。
金盈盈站直了身体,也抱了抱拳,道:“盈盈见过杨姑娘,这一路上还望杨姑娘多多关照。”
月倾寒回礼,道:“见过二位。”
“还有这个瘦猴子,”武云一指最后一人,“他叫厉刃,人如其名,是一把利刃,我们都叫他小刀子。”
厉刃笑嘻嘻的,好似猴子捧桃一般抱了个拳,道:“小刀子见过杨姑娘,祝杨姑娘越来越美,修为越来越高。”
月倾寒面色如常,好似没听到他的祝福之言一般,抱拳回礼道:“见过厉公子。”
几人相互见礼完毕,围坐在一起吃了口东西,待卯时一道,常老从一辆马车中走了下来,下令启程。
孟常军三人的失踪引起了施龙的注意,但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他并未多问,他不问,其他人就更不会多问什么了。
至于常老,如果是孟常军其中一人失踪,他还会查一查,万一是有人针对商队他也能提前做好防备。
但如今的情况明显是有人找了孟常军的麻烦,他简直是求之不得,且乐呵着呢,哪里会多问什么。
转眼三日过去,商队一路无事。
这一日,未时初,商队行至一座石桥处。
石桥名为:“连兴桥”,宽达十丈,长百丈,架在锦江之上,连通了连城和兴阳城的官道。
施龙和常老骑马行在商队最前方开路。
常老看着前方的锦江,感叹道:“这世间的人啊,就像这奔流不止的大水,一浪盖过一浪,无休无止。”话语中颇有几分落寞。
施龙笑道:“无论是前浪还是后浪,在我看来都是浪,无甚区别,重点还是要看哪个浪头更高。”
常老笑眯了眼,点头道:“不错,施团长的见解果然非凡,还是大浪,才更为波澜壮阔,震撼人心。”
二人说话间,商队缓缓走上了连兴桥。
施龙微微皱起了眉头,警惕地看向四周,多年来的赏金猎人生活为他积累了大量的经验,而现在,他的经验告诉他,不对劲。
常老虽然不及施龙那般敏锐,却也是走南闯北多年,一见到施龙的样子,他就知道不好,也向四周望去,问道:“施团长,可是有何不妥?”
商队还在缓缓地前进,马蹄声嘚嘚,踩在桥面上,车轮滚动咕噜噜作响,浪花拍打在连兴桥的两侧,有哗哗的声音好似惊涛拍岸。
施龙对身边的人道:“传令下去,全员戒备。”
常老闻言,面色一变,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对身边的人道:“传令下去,全体戒备,快!”
“是!”双方的人都应了,快速朝商队后方跑去。
只可惜,已经晚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连兴桥两侧的江水之中蓦然浮起两百余名黑衣人,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弓,弓已开,箭矢已在弦上。
下一刻,这些人毫不犹豫地射出了箭矢。
一时间,弓弦声泵泵连响,两百多只箭矢带起巨大的呼啸声,好似一群飞蝗般朝商队的护卫们射来。
“噗噗噗!”商队的护卫们反应不及,有不少人都被射中,有的被当场射死,有的人被箭矢带着钉在了马车之上,更有人被带着倒飞而起,落入了江水之中,被江水中的黑衣人斩杀。
没人保护的马匹更为凄惨,有一大半马匹都被射成了筛子,死得惨不忍睹,没死的也有不少被射伤,开始惊慌的乱蹿,撞伤、踏死了不少的人。
惨叫声、哀嚎声、呼救声、马嘶声、落水声、箭矢射在车厢上的多多声和兵器打开箭矢的叮叮生连成了一片,场面彻底乱了起来。
月倾寒的反应是所有人中最快的,那些黑衣人刚一出现,她的右手剑指之上就出现了剑气,随手一挥,冷月十二斩呼啸